鬱夢心應了一聲,欲退下,蘭陵王卻又似想起了什麼,然後大聲道:“把你手中所有的令牌全部還給本王!”鬱夢心愣了一下後道:“父王,這樣只怕不妥。”“有人可不妥?”蘭陵王冷著聲道:“這一年多來,你自己自看看你自己,都做了多少的蠢事。打著蘭陵王府的招牌,又被人利用了多少回,令牌,你實在是不配再用!”鬱夢心的眸子裡有了一分寒氣,他看著蘭陵王道:“父王這麼說是信不過兒子呢?”“不是本王信不過你!”蘭陵王咬著牙道:“而是你太讓本王失望,本王那麼多的兒子,沒有一個像你這樣蠢的!也沒有一個比你更加狠毒!”鬱夢心大怒道:“我所做的一切都聽命於父王,若是我的事情做不好,那也是父王的決策有問題!”“啪”的一聲,他的臉上又捱了一巴掌。蘭陵王咬著牙道:“很好啊!你如今倒是長本事了,竟是連本王也敢頂嘴了!”“兒子不敢。”鬱夢心頂著一張被打得已經高高腫起的臉道:“兒子只是實話實說!我覺得,這段日子父王怪怪的,似乎都不相信我了!我很難過!”蘭陵王想起那一次在大牢裡聽到的鬱夢心的那一番話,眼裡的怒氣更重了一些,只是他又想起了鬱夢心和身後的天水國,他將心裡的怒氣壓下了不少。蘭陵王看著鬱夢心道:“這一次去登州調集啞軍是本王的意思嗎?”鬱夢心輕聲道:“我只想把事情做得更好,也許我有錯,但是父王也不用如此罰我!父王將令牌收回,從今往後,我就再也調集不了王府裡的任何人馬了!”蘭陵王深吸一口氣道:“你就是個蠢的!”鬱夢心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些,蘭陵王不緊不慢卻近乎一字一句地道:“京中如此之亂,若是啞軍到了蘭陵王府,你不但什麼權利都沒有,連命也會沒有。”鬱夢心終於明白了蘭陵王的意思,他輕輕咬了咬唇,蘭陵王眼睛微微閉起來無可奈何地道:“先把眼前的危機解除,其它的事情日後再說。若是這件事情也需要本王親自去做的話,心兒,那麼你就再也沒有任何作用了。”鬱夢心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卻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不再說話,極快地就走了出去。蘭陵王仰天長嘆,他辛苦了那麼久才訓練好的啞軍,今日裡只怕要毀於一旦了!他想到一個月前他那麼辛苦拉下面子去求鬱夢離相幫,沒料到卻等來了今日這樣的結果!蘭陵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情一片沉重。殺鬱夢離是他的計劃,可是鬱夢離死不死對他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可是那些啞軍對他而言卻很重要,是他逼宮的最強有力的武器。今日裡這樣的情景,他知道他的啞軍是不可能保得住了,但是他也知道這對他而言不是最壞的結局。蘭陵王的眼裡有著濃重的不甘,卻也只能是不甘,很多事情他也無法左右,只是他實在是有些好奇,那些啞軍好端端地怎麼會進攻京城?鬱夢心的手裡雖然有他的令牌,但是卻不可能如此大規模的調動啞軍,因為他們是啞巴,所以只聽一些極為特別的命令。那個命令就算是鬱夢心,蘭陵王也沒有告訴。誰這麼大的本事?蘭陵王很是好奇。而京中的殺戮卻正在繼續,那些啞軍所到之處,到處一片狼藉,血流成河,這情景,比之當年蒼瀾王朝的先祖攻打京城時還要可怕數倍。整個蒼瀾王朝,自開國以來,這是最為慘烈的殺戮!明雲裳坐在屋子裡,聽到外面的慘叫聲已在四周。謹府的大門,已被人劇烈的撞響,那扇門雖然極為牢固,但是外面撞門的人卻似瘋了一般,將門撞得“砰砰”直響,那扇門一旦撞破,只怕整個謹夜也會血流成河。明雲裳如今沒有內功,那些啞軍衝進來,她更沒有還擊之力。紅依輕輕抓著她的手道:“世子妃不用怕,萬事有我,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必不會讓你有絲毫損傷。”明雲裳看了她一眼,正在此時,卻聽得“譁”的一聲巨響,謹夜的大門已經被撞開了!☆、明雲裳聽到那聲巨響時嚇了一大跳,卻很快就回過神來,她扭頭一看,卻見得大門口那邊已湧進來群人,那些人的身上滿是鮮血,眼睛已經殺得一片通紅,那模樣當真是可怖至極。殺氣和戾氣撲面而來,明雲裳的眼睛微微一眯,紅依不自覺地站在她的身前,扭頭道:“世子妃快進屋,把門關好。”明雲裳聽她這麼一說便知道她是想讓她從地道里離開,只是明雲裳卻不覺得蘭陵王府會比謹府安全,她站在那裡沒有動。紅依卻急道:“世子妃……”明雲裳輕聲道:“這房門與大門相比如何?”“自然不如大門堅硬。”紅依輕聲答道,卻已經明白了明雲裳的言外之意,這扇房門既然不如大門結實,那麼她逃走也無益,再則這些人這般湧進來,不管他們躲到哪裡去只怕都沒有太多的用處。而她卻又終是覺得能躲得過一時便算一時,京中的風雲驟起,天順帝不可能不理。明雲裳輕輕咬了咬唇,紅依能想到的她自也能想到,可是她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