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草原和戰場才適合戰天南呆,京城這個地方,算計太多,危險太多,根本就不適全戰天南。而像戰天南那樣的性子,當初在適應京城的這些風雲時,那個過程只怕是極其痛苦的。宇文乾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安靜波和戰天南緩緩上前。宇文乾命人牽來了一匹駿馬,安靜波想要直接跳上去,卻又想到謹夜風本是文臣,此時她又受了傷,又怎麼可能利落地跳上馬背。她站在那裡不動,宇文乾卻恭敬地道:“末將扶謹相上馬!”安靜波輕輕點頭,宇文乾將手伸了出去,安靜波將手遞了過去,戰天南在一旁看到兩人的舉動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卻沒有說話。而安靜波的手放在宇文乾的手上時,感覺他的手上有什麼東西,她心裡瞭然,卻沒有說話,面上也沒有露出任何的情緒,只是將手放了上去,然後不著聲色的將那東西攏進了袖中。宇文乾的面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彷彿他方才什麼也沒有做一般。兩人才騎到馬上,隊伍便開始緩緩前行。安靜波的心裡卻有些忐忑不安,她還沒有見到明雲裳,此時就這樣回京,難道要由她去見天順帝?她方才心裡還很是淡定,到這一刻也有些緊張了。她忍不住看了宇文乾一眼,心裡暗想她到底該怎麼做。宇文乾卻是不再看她,而是摧著人馬快速前行,京幾衛素來拱衛京中的安危,所到之處,沒有人敢做任何阻攔,一行人很順利便到了京城的大門口。而此時京城的大門口卻排起了長隊,一群百姓拎著雞鴨豬等物等侯進城。安靜波問道:“今日是什麼日子,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百姓進城賣東西?”宇文乾答道:“相爺當真是貴人多忘事,今日是穀雨,京中有個習俗,到每年的這一日都會殺三牲祭天神,慶祝春天的真正到來。”安靜波想起還真有這麼一件事情,暗想今日裡還真是巧了,她的眸光微微深了些,當下輕聲問道:“如今京中可安好?”宇文乾微笑道:“有什麼安好不安好的,左右不過是那些事,對尋常百姓而言,日子照舊過罷了。”安靜波也笑了笑,宇文乾又道:“去年秋京中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京中死傷無數,百姓們很多都失去了親人。如今不到半載,眾百姓便似將那些傷和痛給忘記了。年節的時候照常過,雖然能聽到哭聲,卻終究是歡喜大過傷悲。死者已矣,生者自當快快樂樂地活著。”安靜波沒料到他會說這麼多的話,頓時愣了一下,她看了宇文乾一眼道:“宇文將軍的見解倒頗為有趣,很多事情或許一旦失去就是永遠的失去,傷悲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法子。”“可不是嘛!”宇文乾緩緩地道:“其實我倒覺得死去的人最為輕鬆,一旦死了,那就一了百了了,只留下活著的人去承受一切,以為悲傷是對那些故去的最好的交待,其實在故去的那些人的心裡,看到活著的人那麼痛苦,怕也是不高興的。在他們的心裡,自是盼著活著的人快快樂樂的活著。”安靜波覺得他的話中有話,而那些話更是件件影射她,她想起她的族人被滅的事情,便覺得宇文乾只怕連這件事情都知道。而此時聽宇文乾的語氣,只怕是知曉她的身份。而她的身份絕對是個秘密,這個宇文乾知道這麼多,若不是鬱夢離的心腹那也太可怕了些。她的眸光閃了閃,卻淺笑道:“以前和宇文將軍相處的不多,今日裡聽到宇文將軍的這一席,倒頗有些感觸,宇文將軍實是一個聰明人。”“謹相過獎了,若論到這天底下的聰明人,又有何人能及得上謹相。”宇文乾微笑道:“謹相之才,末將佩服之至。”安靜波原本已在手裡扣了一把飛刀,此時聽到他的這一番話後又覺得她似乎是想多了,便又將刀子收了回來,她方才騎在馬背之上時已偷偷地展開了宇文乾給她的東西,那是一枚小小的鑰匙,她實在是有些不明白宇文乾給她一把小鑰匙是什麼意思。她淺淺一笑,宇文乾卻已將頭扭過去對身後計程車兵道:“兩佇列成一隊,不要驚擾了百姓,保護好謹相,隨本將軍一起進城!”身後計程車兵應了一聲,將隊形極快的調整好,然後便跟在他的身後,一行人便開始進城。戰天南一直看著城門口的動靜,自從安靜波上次遇險之後,他的警戒心便又重了起來,他聽著那些動靜,眸子裡已有了一分殺氣。他見安靜波朝城門走過去,便打算跟過去,只是他才一驅馬,宇文乾卻微笑道:“侯爺請稍等,你沒有皇上的傳召,這京城的大門還是暫時不要進去的好。”戰天南瞪了他一眼道:“本侯的事情本侯自己心裡有數,用不著你來指指點點。”宇文乾也不惱,依舊淺笑道:“末將也是為了侯爺好。”戰天南鼻孔朝天,直接無視他,宇文乾卻不以為意,依舊淡笑道:“侯爺還是稍侯在這裡吧!”戰天南正欲說話,卻見得安靜波已經走到城門口,他懶得再理宇文乾,策馬便趕了過去,只是他還未走近,便聽到城門口傳來了一陣喧譁,一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