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王一生梟勇,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欺辱過,只有他這樣戲弄敵人,如今風水輪流轉,竟已輪到他來承受這些。他的心裡頓時將鬱夢離更恨了幾分,士可殺不可辱!蘭陵王眸子一眯,身子陡然沖天而起,如同展翅的大鵬朝鬱夢離的方向刺去。鬱夢離的眸子裡滿是不屑,手中的摺扇飛出,直擊蘭陵王的面門,生生將他逼回了地面。蘭陵王倒地後暴怒道:“鬱夢離,你要殺便殺,不必這樣折辱於我!”鬱夢離笑得無害地道:“王爺的武功蓋世,今日我只是想看看王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是否真的像傳聞中的那般厲害。”“無恥!”蘭陵王終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鬱夢離聞言冷笑道:“說到無恥之事世上只怕沒有人能及得上王爺,想當年我身患重病,身子虛弱至極,還是一個孩童,蘭陵王當年又是怎樣對我的?這世上能對一個幼童下那樣的殺手之人,普天之下除了王爺只怕再也不找不到天順帝的暴怒在京中形成了巨大的旋渦,讓人心驚膽戰,自從啞軍和難民入城的事情之後,他就刻意將京中的兵權握得更緊些,他絕不再允許任何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任何的動作!而對天順帝而言,京城外的糧倉是極為了重要的,那裡屯積了他這半載來費盡心力征集到的糧草,為的就是以防萬一戰事一起,糧草能供應的上。天順帝的心裡又惱又怒,還有一點悔,惱的是那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怒的是竟有人如此的大膽,這樣的事情也敢做!悔的是那一日在皇陵的時候應該更狠一點,將那些臣子全部殺了,也許就沒有這樣的禍事了,事到如今,他更是變得誰也不信了!天順帝在大殿上踱來踱去,心裡滿是不安,更是將身邊所有的臣子全部懷疑了一遍,覺得沒有一個是讓他安心的。他的心裡甚至又升出了狠毒的心思,只恨不得將身邊的那些臣子全部都殺光,省得他們如此鬧騰。他當皇帝之初的時候還算是個明事理的皇帝,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人再無任何信任之心,對他而言,只有懷疑與不信任。到如今,他更是在這條路上越走越偏,也越來越執拗。張公公看著天順帝在大殿裡走來走去,間或咳嗽幾聲,他始終微微低頭站在那裡,低眉順眼。他跟在天順帝的身邊多年,知道此時不管是誰招惹天順帝,都會倒黴無比。天順帝的眉頭微微皺著,覺得身體有些不適,氣息又有些不適起來,他終是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張公公忙扶著他坐了下來。天順帝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從張公公的手裡接過帕子擦了擦嘴,雪白的帕子立即染上了一抹鮮紅,他的面色頓時有些古怪,卻近乎咆哮地吼道:“來人啦,傳靈樞!”張公公聽到他有氣無力的吼聲心裡驚了一下,卻鎮定無比的吩咐當值的小太監去把靈樞請來。約莫半盞茶的光景,靈樞便匆匆奔了進來,天順帝一看到他便大怒道:“怎會如此!”說罷,他便將帕子朝靈樞的臉上扔了過去。靈樞淡定無比的將帕子接了過來,然後又看了看天順帝的臉色道:“皇上,這件事情卻是怪不得微臣。”天順帝冷哼了一聲,靈樞不緊不慢地道:“早在行宮的時候,微臣就再三勸過皇上,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不得動怒,若是動了怒,便易讓殘毒在體內亂竄,若是再這樣下去,就算微臣是大羅神仙,只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的這一番話讓天順帝心驚不已,天順帝自然聽得懂他話裡的意思,卻依舊難以置信的反問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