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夢離看著她緩緩走下馬車,心裡沒來由得有些憂傷,看來他的進度得加快了,再這樣慢慢拖下去,也終究不是個事。鬱夢離也跟在她的身後下了馬車,然後命人將秦解語也抱了下來。這天夜裡,靈樞才匆匆趕了過來,鬱夢離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到?”靈樞抹了抹汗道:“天順帝病得厲害,宮裡的太醫會診,我給他開完藥就匆匆趕來了。”鬱夢離見他的身上滿是汗水,知道是匆忙趕來的,便道:“靈樞快替秦解語看看吧!”靈樞給秦解語把完脈之後面上滿是凝重,明雲裳見他臉色不好,有些急迫的問道:“他沒事吧?”靈樞沒有說話,而是從懷裡取了幾枚金針,然後準確無誤的插一進了秦解語的穴道,秦解語的嘴裡便吐出了一些黑血,靈樞鬆了一口氣。明雲裳取過帕子替秦解語將那些黑血擦盡後道:“他怎麼樣呢?”靈樞答道:“他身上原本就中了毒,原本依他的武功,只要原地不動坐在那裡調節一下,便能將毒排出,可是他卻沒有在調節,然後又用內力強行衝破了身體的限制,而後更是動用了真氣,那些毒便擴達了全身,好在世子之前給他服了九轉續命丸,否則的話,只怕小命都難保。”“那現在如何?”明雲裳有些著急地問道。靈樞輕輕地道:“謹相不必太過擔心,他的這個病來得雖然陡,但是比起世子當年的毛病實在算不得什麼。我方才已經用金穴為他度穴,替他打通了經脈,雖然他體內還有餘毒,但是並不打緊,這段日子好生調養,不要動用內力,大概修養個個把月便能大好。”明雲裳聽靈樞這麼一說才鬆了一口氣,她輕聲道:“秦解語,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瓜。”鬱夢離對靈樞道:“你先將排毒的方子開出來,我這便讓人去取藥。”靈樞點了點頭,早有人在桌子上備好文房四寶,他開過方子之後鬱夢離又問道:“天順帝那邊如何?”“一時間倒也沒有生命危險。”靈樞答道:“不過是慢性中毒罷了,只是太醫沒有一個敢這樣說,只說他是操勞過度,所以才傷了身。”“太醫中間就沒有一個敢說實話的嗎?”鬱夢離皺眉問道。靈樞笑道:“太醫院也不過就十幾個大醫,裡面有一部分是世子的人,有一部分是容景遇的人,還有一部分是各個王爺的人,剩下的那些和後宮的妃嬪也都有脫不了的干係,還有幾個倒是天順帝自己的人,但是那些會診的太醫都說是積鬱成疾,他們也就不敢多說了。”明雲裳冷冷地道:“看來想天順帝死的人還真是不少。”“仁君得天下民心,可是縱觀天順帝這些年的做法,卻不知寒了多少人的心。”靈樞輕嘆一口氣道:“江山傾覆怕已是不遠之事,若你孃親還在世,想來也是歡喜的。”鬱夢離聞言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我孃親只是一個弱質女子,她就算在世,我也不會讓她捲入這些是非之中,開心也好,不開心也罷,也不過是如今我們的想法罷了。”靈樞聞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嘴巴張了張,似想說什麼,但是到最後卻又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明雲裳低低地道:“其實說白了,走到這一步,完全是他自己找的,無恥到天順帝那副光景的人也實在是不多。”靈樞笑了笑道:“想來這一次天順帝又做了一些讓謹相生氣的事情了吧,只是在這些算計中,真不算什麼,他要保命自要有他的權謀。”“我又豈會與他置氣。”明雲裳的下巴微微一揚道:“再說置氣又沒有用,有這些功夫,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把他給剁了。”靈樞看了鬱夢離一眼道:“世子怎麼認為。”“他是該死,卻不能我們親自動手,就算要親自動手,也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覺,還要有人為我們擔這個罪。”鬱夢離淡淡地道。明雲裳聞言笑了笑,靈樞卻道:“想來世子心中已有計劃了吧!”鬱夢離緩緩地道:“自然是有的,但是我敢保證容景遇也一定有同樣的想法,我父王也有同樣的想法。”靈樞皺眉道:“世子是何意?”“這段日子大家都不要有所行動。”鬱夢離悠悠地道:“以不變應萬變,我倒想看看他們又要生出什麼事情來。”靈樞輕輕點頭,一直沒有說話的仲秋在一旁道:“世子說的雖然有理,但是如此一來會不會讓我們太過於被動?”鬱夢離淡淡地道:“如今我們要是動了,就真的是被動了。”仲秋愣了一下,再細細一想,便又輕輕點了點頭。明雲裳知道他們的話沒有完全說白,這些隱藏的意思,是有人會趁天順帝中毒的這件事情做手腳,她心裡有些擔心,若是天順帝就這樣死了,只怕整個京城又是一場風雲突變。只是像天順帝那樣多疑的人,又那麼年青,未必會信那些太醫說他是操勞過度的說法。她看了靈樞一眼後道:“其實靈樞在這件事情上可以旁敲側擊一番,天順帝總歸會對這件事情有所懷疑,這個順手推舟的人情我們倒也可以做做。”仲秋和鬱夢離對視一眼後兩人都笑了,仲秋看著明雲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