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多心了。”莫揚輕聲道:“皇上對相爺自然是極為相信的,這件事情是人從中做梗,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明雲裳低低地道:“是誰會生出這樣的心思?”“屬下也不知道,只是昨夜裡不在京城的大臣只有容太傅一人,昨日黃昏謹相還去過容府,容太傅並不在家。昨日尚不覺得如何,今日細細想來,怕是和這件事情撇不清干係的。”莫揚小聲道。明雲裳沉呤半晌之後才道:“真沒有料到容景遇竟有這樣的心思,我上次在行宮時竟又被他騙了。容景遇的心思真不是一般的深沉,我被他利用了。”莫揚輕聲道:“謹相莫要擔心,皇上是個明君,自能分得清忠奸。”明雲裳又嘆了一口氣,卻不再說話。如此沉默了半刻鐘後,莫揚聽到了門後傳來極細微的輕響,而明雲裳卻感覺到暗處盯著她的眼睛離開了,她的眼裡頓時滿是不屑。兩人做了幾年的主僕,到如今已極有默契,兩人幾乎都是一進屋子都感覺到了那暗處中的人,兩人的話都是說給那在暗處的人聽的。莫揚聽到那人離開後輕輕鬆了一口氣,他不擅長撒謊,方才的那一番話說完,他身上已有一層薄汗。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所有要說的話已經由方才的那一段對話全部說完,明雲裳的心裡早有猜測,也更加明白鬱夢離那一句看好戲的意思了。容景遇綿綿密密的下絆子,收的也極為穩妥,只是再穩妥的絆子也敵不過鬱夢離的不動聲色和將計就計,那樣的鎮定的對全域性的掌控,明雲裳發自內心的佩服。這一步鬱夢離已極為成功地把明雲裳拔離了容景遇為她所設的圈套之中,這件事情她更是將所有的關係都撇得乾乾淨淨,如今明雲裳所要做的就是等,等著看容景遇和天順帝兩人狗咬狗。明雲裳原本有些陰鬱的心情,在這一刻也明麗了起來。天順帝坐在寢宮裡,心思一時間有些深沉,一個小太監走過來在他的耳畔輕輕說了幾句話,天順帝輕輕點頭,他對明雲裳一直都是極不放心的,如今的這個結果他倒是極為滿意。看來這件事情的確和明雲裳沒有任何關係,他心中也安定了一分。正在此時,張公公走到天順帝的面前輕聲道:“皇上,李侍郎求見。”天順帝微皺著眉頭道:“他有何事要見朕?”“奴才聽他說上次皇上著他查的糧倉被劫的事情有了眉目。”張公公低聲道。天順帝聞言站起來道:“是嘛,快傳他進來。”京中糧倉被劫的事情一直是天順帝心中的一根刺,早前他曾任命讓鬱夢離去查這件事情,他原本不抱太大的希望,因為他同時責京兆尹去查。沒料到京兆尹那邊還沒有訊息,鬱夢離那邊卻已經有了訊息,他的心情頓時大好。鬱夢離很快就走了進來,他行過禮之後道:“皇上,微臣已經查明,京中糧倉裡的那些了糧草是被一群江湖中人劫走的。”天順帝聞言很自然地想起昨夜裡在京城外積聚的那些江湖中人,他的眉頭頓時便鎖起來道:“你從哪裡得到的訊息?”鬱夢離答道:“微臣昨日黃錯偶然在京中的一家茶館裡見到幾個大漢,那些人長得五在三粗,微臣心裡覺得奇怪,便命身邊的侍衛偷偷跟蹤那些人,侍衛今晨回報微臣,說那些大漢昨夜去了城西三十里外的一間破廟,他無意中聽來的,只是那些江湖中人武功極高,他們不小心暴露了行蹤,只有一人僥倖逃了回來,那侍衛還告訴微臣,昨夜裡他還在那些人中間見到了一個女子,那女子長得有些像是容太傅的貼身婢女琴奴。”天順帝聽到這裡眸光一片森冷,他緩緩地道:“你那個侍衛有沒有看錯?”鬱夢離答道:“微臣也這樣問過那個侍衛,他說當時雖然是深夜,但是破廟裡點了燈,他絕不會看錯。”他的聲音沉穩有力,雖然聲音不大,卻無比肯定。☆、天順帝聞言眸子裡的寒氣更濃了些,他輕輕點了點頭道:“這些事情朕知道了!”鬱夢離又輕聲道:“皇上,若是糧草被蘭陵王或者其它的人劫走,要回來還有幾分把握,可是如今遇到的是一群江湖俠客,要從他們的手裡將糧草搶回來就不太容易。”天順帝輕哼了一聲,他聽到鬱夢離的話後倒有些明白為何當日裡糧倉被人劫走時,那些守糧倉的人沒有還擊之力了,他早前不疑心蘭陵王,覺得只有蘭陵王有那樣的本事,可是如今看來,他似乎真的錯怪蘭陵王了,只是他的心裡早就想除去蘭陵王,這樣的行為也不過是將錯就錯。而這件事情又將容景遇牽扯了出來,天順帝又想起了容景遇的和魔教的傳言,他的眼裡頓時又生出了殺機,果然如此!他冷冷地道:“這件事情朕知道了。”鬱夢離看了天順帝一眼,見他的面色極度不好,鬱夢離心裡有數,當下輕聲道:“微臣告退。”天順帝輕點了一下頭,鬱夢離便離開了他的寢宮,出來的時候剛好遇到容景遇,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剎那間便蕩起了一股殺氣。容景遇微笑道:“李侍郎好手段。”“容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