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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們一起看電影的時候,總喜歡把黑白謝幕也看完,即使沒有彩蛋。
&esp;&esp;或許是“end”、“全劇終”太過於短促,那些終了的、該完的、未完的雜糅在一起實在說不分明,總歸需要些時間去好好收拾、而後起身離席向一段或精彩或平庸的故事告別。
&esp;&esp;而她對於他來說,永遠也不可以成為沒有謝幕只有end畫面的存在,最好是一直不停地演下去。
&esp;&esp;若她匆匆地轉場,他該如何手捧著一束獻給她的鮮花從臺前到臺下。
&esp;&esp;他不預料到她的出現,原本以為不過是臨時起意,即興發揮,卻慢慢舒展了餘生的脈絡,每一步她都不能缺席。
&esp;&esp;他的女主角,登臺的那一霎那已足夠敲定最佳。
&esp;&esp;此時此刻,出了這麼大的差錯,卻沒有人來為他們喊cut。
&esp;&esp;忽然萬籟俱寂,他聽見內心深處的聲音。
&esp;&esp;……
&esp;&esp;“我要讓你看看,他真正的樣子。”
&esp;&esp;周昶並不喜歡賣關子,他將他所想講的很是明白。
&esp;&esp;當然,是把她綁到椅子上把她帶到二樓一間廢棄教室窗前之後,他才把剩下的話都說了。
&esp;&esp;“我拿走了他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你,你猜猜他會怎麼對我?”他笑容陰森,“他會親手殺掉我,用他的方式。”
&esp;&esp;“你一定要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著,看他是如何對我動手,然後我要你記住,永遠記住你看到的一切。”
&esp;&esp;“你會恐懼,然後你就帶著這份恐懼去和他繼續在一起,每晚都會想起他殺掉我的場景,他劃在我身上的每一刀、割下我的每一部分,然後你就想著這些和他接吻、擁抱,做愛吧。”
&esp;&esp;“而最要命的是你無法離開他,從始至終你都沒辦法真正離開他,他也絕不允許你離開。”
&esp;&esp;“你會崩潰,然後你才可以真正毀掉他。”
&esp;&esp;他語氣激動,雙肩顫抖,眼含淚光,彷彿在她身上傾家蕩產的下了一切賭注,期待得血脈僨張,不能自已。
&esp;&esp;宛薰搖搖頭,看著他只覺無可救藥,“你確實有病。”
&esp;&esp;“把我放開!”
&esp;&esp;“我不會傷害你們任何一個,正相反,會死的人是我。”
&esp;&esp;周昶走到她身後,彎腰俯身,雙手搭在她的兩肩,湊到她耳邊,“你這裡視角剛剛好,能把樓前看的清清楚楚。”
&esp;&esp;“你到底要幹什麼!”她依然不懂他要以如何形式如何方法讓她去看前面要什麼。
&esp;&esp;“別急,馬上。”
&esp;&esp;說罷他走出教室,拿起手機,撥通號碼。
&esp;&esp;宛薰開始掙扎著去解開手上綁著的麻繩,意外的他沒有綁很緊,她勉強起身拖著椅子去找窗臺沿的尖角,想再磨一磨好更快點解開。
&esp;&esp;這時候她聽見很大一聲響,餘光裡一道黑色的影子從高處墜落至窗外的空地上。
&esp;&esp;繩子磨斷了,她站在窗前,驚愕地望過去,除了地上的人影外還有一個人,她雖看不清,不過直覺告訴她那是傅朝。
&esp;&esp;剛從門口走出的周昶不慌不忙地來到傅朝眼前,正擋在那具血泊中的屍體前面。
&esp;&esp;看到周昶出現的這一刻,宛薰終於明白他的意思。
&esp;&esp;她知道傅朝,說實話她對他的秉性並不那麼自信,如果他真如周昶所說那麼做了,她很清楚他們將再無可能。
&esp;&esp;理智告訴她就這樣作壁上觀,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
&esp;&esp;可是情感卻驅使她邁動雙腿。
&esp;&esp;至少她要做拴住惡犬的那條鎖鏈。
&esp;&esp;……
&esp;&esp;夜晚雖然漆黑,可他還是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