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高二傅朝變得特別忙,先是去新加坡參加商賽,然後又自建團隊做機器人的專案,轉年高二下半年一直備戰IMO,平常那些級別不夠的賽事老師都不敢拿來煩他,怕耽誤他正事。
看著他取得那些耀眼的成績,宛薰高興,可是更擔心他的身體,這一年她自己學了做飯,時不時給他做點養胃的補一補,怕他早早就得總裁病。
他雖然忙,但在她身上一點兒也沒鬆懈,該約的會約了,該牽的手牽了,一起笑、一起鬧的都做了。
雖然日常中避免不了一些小吵架,不過沒有隔夜氣,有事情當天就解決,這也是在慢慢相處中兩個人磨合出來的。
主要是傅朝在把自己的脾氣藏得越來越深,他那些朝她發不了的火已經悄悄撒到別的地方去。
她看不見的那些陰暗的角落,是他處心積慮、步步為營。
高二下學期,她到底還是答應他要好好地學習,他給她買她喜歡的遊戲機、手辦和c服,即使事兒再多他也會固定時間教她功課。
小貓他也經管,貓飯親自做,父子關係甚是和睦,他擼貓的手法一點也不比她差。
這陣子宛薰和家裡關係改善了,主要原因是宛馳在外地做的生意最近很順利,這半個月他回家來和馮麗宛譽團聚。
他心情好,時不時把宛薰叫回去一起吃飯,也不再反對她戀愛,一向討厭的馮麗對她的態度也溫和了許多。
該說錢這個東西,還是神奇的。
從高二寒假開始,宛薰就開始在閒暇時畫原創的漫畫,以前給cp做飯搞合志畫過同人,現在她想試著創造自己的故事。
吃了蔡書語的安利看了一位畫工紮實的老師的幾部作品後,她感覺自己華麗精緻的商業畫風變得很不順眼,於是幾個月來苦練素描人體基礎,背骨骼肌肉,然後自己默畫出來。
原來常常偷懶不愛畫的建築背景,現在也當塊硬骨頭啃,她一筆一筆去畫去練,還買來好多參考書去學,比聽傅朝講題認真好幾倍。
網路上有在舉辦原創漫畫比賽,她瞅準這次機會,摩拳擦掌,構思劇情、畫分鏡,總之準備了挺久,自己滿意後拿給許多親友看,收穫好評才交上去。
可是交上沒幾天就被打回來,人家說她畫的是血腥暴力,一個大紅燈,八個大字:不宜傳播,不允參賽。
蔡書語安慰她好一會,宛薰心情還是沒有太好。
有時候宛薰需要些獨處的時間,蔡書語很理解她,這些日益被男朋友侵佔、所剩無幾的獨處是在她喜歡的那些小角落裡度過的,麥記的二樓就算一個。
她咕嚕嚕地朝吸管裡吹氣,可樂喝完,憤怒的心一點點恢復平靜,開朗的少女眉眼就此變得淡漠。
從麥記出來,憂鬱的宛薰把手從袖子裡頭掏出來,她沿著路走,空蕩蕩兩條袖管來回地這麼甩,打路燈,打大樹,打電線杆杆。
哼,哼哼,哼哼哼!
別人看,就是一美麗的神經病兒。
她想起來兜裡揣著兒童餐的玩具,怕和手機一起掉出去,就不再甩,老老實實地走又覺得不高興,恨不能變成猴子吃光地球所有香蕉衝出銀河系。
煩。
聖安地列斯的悠揚小調從口袋響起,傅朝打電話來問她在哪。
“我在仰望!”她故意跑調唱道,“月亮之上!”
他那頭傳來笑聲,“嫦娥寶寶,你什麼時候回的老家啊?怎麼不跟你老公我說一聲?”
他有她手機定位,一下子就看見她在哪。
“咩。”她淡淡道。
“咩什麼咩,你在哪呢,我開車去接你。”他握著方向盤,在等訊號燈。
寒假的時候他年齡到了,就考了駕照,現在兩個人出行大半都是傅朝開車。宛薰都不怎麼看見原來那個國字臉的司機了,聽說他是碩士畢業呢,給有錢人家公子哥開車。
宛薰報了地址,沒幾分鐘他那輛邁巴赫停到她跟前,她拉開車門,坐上副駕。
朝夕相處已近兩年,他只消一眼就知道她不開心,遞上一束剛買的辛西婭,“怎麼了寶貝?”
她接過花,垂眸,揪一片花瓣送進嘴裡嚼了嚥下,好像是無意識的行為。
“宛薰。”他喚了一聲。
傅朝想,花沒毒吧?吃一片應該沒事吧?她這是餓了嗎?不是剛告訴他吃完麥當勞?
“嗯?”女孩一邊嗅著花香,一邊轉頭看他。
“為什麼不開心?”
宛薰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