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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鍋、塑膠浴缸……

1983年,他們先是在北京胡同裡搭棚子彈棉花(翻改棉被),用舊木板和竹簾子做支柱,蓋上油氈、塑膠布。棚子搭在北京市宣武門外小街拐角處的古槐樹下。冬天,聯保治安隊和防火檢查組都來干預了,以破壞市容違規,罰款500元,限三天拆除。

幸好由浙江同鄉幫助,夫婦倆在北京市工商管理所領取了營業執照。指定了攤位,攤主登記的營業範圍是“經營小百貨”,當時從南方進的貨物都是北京稀缺的日用品。

貨物都不明碼標價、過路人只是口頭問價。一個塑膠盆或水果筐用10斤北京細糧票(麵票)換,一個不鏽鋼鍋用100斤糧票換,一個大塑膠浴缸用500斤糧票換。

筆者計算了一下:按照實物折價,每斤細糧票(麵粉票)合人民幣2角,每斤粗糧票合人民幣1角3分;全國糧票的代換價還要高些,大約3—4角錢。每用“小百貨”換1斤糧票,大約能賺5分錢。估算每天平均收入1000斤糧票左右,賺50元(約合今300元)。一個月能夠收入1500元人民幣(約合今9千元)。

他們夫婦在小衚衕大雜院裡租用了一間9平方米的小平房,每月房租70元(約合今420元)。省吃儉用地在北京幹了兩年以後,他們用積攢的錢在老家蓋起了一座三層樓房。

這樣的攤位在全國各地自由市場上都有不少。幾乎沒有什麼人去幹預他們,大家心照不宣:糧票畢竟是值錢的!

票販子——票證的倒爺發了財

改革開放初期,許多票販子依靠倒賣票證賺錢發了財,叫做“票證倒爺”。

20世紀80年代以後,城市居民生活有所好轉,飲食結構發生變化,一日三餐的副食(菜餚)增多、主食(米麵)比重減少,每月每人不必消耗20—30斤糧食了,糧票就積攢下來,有了剩餘;而魚肉禽蛋稀缺。於是“糧票販子”應運而生。小報記者經常報道:“無論在糧店門外、車站售票視窗、百貨商場、劇院霓虹燈下,人們都可以看見糧票販子的身影出沒,聽他們低聲詢問甚至粗聲吆喝:收購糧票!本市糧票十斤兩塊錢!全國糧票十斤三塊錢!換雞蛋嘍!十斤糧票換一斤新鮮雞蛋!”這個價錢各處差不多:當地糧票每斤2角,全國糧票每斤3—4角。

據有關資料估計,上海市1986年套購倒賣的憑票供應糧食1700萬斤,1987年僅前5個月就倒賣2200萬斤。1986年上半年,北京市公安局當場查獲沒收的倒賣糧票25萬斤,那沒有查獲的該有多少倍?

無文化的農民票販子,對於倒賣票證滿有學問。在江蘇,一隻母雞可以換60斤當地糧票。一斤秈米的平價為1角2分,議價為3角錢,差額1角8分;如果倒賣60斤糧票,一轉手就賺10元8角(合今人民幣65元左右)。在蘭州,100斤糧票換10斤(約90個)雞蛋,全國糧票在農村每斤4角錢,而1斤雞蛋1元8角(每個雞蛋2角錢),一轉手就賺22元(合今人民幣132元左右)。

工業品票證更值錢

20世紀80年代,電冰箱、電視機、洗衣機等家用電器成為居民嚮往的“新三大件”,摩托車、腳踏車也都成了搶手貨,但都要憑票證配給供應。於是工業購物券、彩電票、冰箱票、摩托車票更成了搶手貨。在北京,一張“琴島—海爾”電冰箱票可以倒賣600元以上;在西安,一張“海燕”彩電票可以倒賣400元,一張“黃河”彩電票可以倒賣500元;在上海,一張“鳳凰”腳踏車票可以倒賣100元。許多廠家以“職工福利”為名,發給職工電視機票、電冰箱票,讓職工拿出去倒賣,作為變相的“獎金”。有的工人說:“生產獎金可以不要,只要一年領取三張彩電票,就摺合一臺彩電的錢。”

但這些“生財之道”都不是知識分子所能幹的,他們甚至想都不會去想。書呆子哪裡是票販子的料?

不過,80年代中國知識分子,幾乎家家都曾用節餘的糧票和工業券去換取過日用品。因為他們手裡的人民幣實在太少了。工資提高的速度,趕不上物價飛漲的速度。“腦體倒掛”,知識分子生活費確實很緊。節餘的票證,多少補貼一些日用。

對於回國長期工作的科技專家的票證照顧

1983年,中共中央國務院作出了“關於引進國外智力以利四化建設的決定”,指出國外華裔科技人才約有10萬人,要爭取他們回國參加工作。

從1978年到1980年,旅居海外的科技專家,要求回國長期工作而得到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