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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在叫尤老爺,想必尤子君也拿她莫可奈何。

尤子君又審視了她一會兒,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道:“夫人莫以為那點伎倆騙得了我,若非夫人說了最後那句話挽回,只怕此時我也要與夫人同背‘不孝’罪名。”

秦漫心一驚,竟然還會連累他?有如此嚴重?

尤子君看出她的微驚,冷哼了一聲:“夫人雖說進了尤府大門,然則孝道最重。夫人之前那番說辭明顯是與秦公公劃清界限,雖解了口誤之困,卻也犯了大逆不道之罪。若夫人後面不說因秦公公如此吩咐而不得不照辦,父親早已將夫人送去族長面前,在祠堂領罪了。”

秦漫背脊發涼,沒想到小小一個疏忽竟能嚴重到如此地步,看來她日後萬萬不可再掉以輕心了。她力持鎮定,對尤子君福了福,道:“多謝夫君提點,妾身日後自是不會再犯了。”

她在秦府也呆了一年有餘,但卻也不曾見到秦府中有如此嚴苛的規矩,是以她心中十分不解。為何尤家的規矩,似乎與秦府大為不同?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奧妙?

突然,秦漫想起了之前尤子君所提到過的‘族規’,心中隱約有了幾分明瞭。秦青畢竟只是個宦官,而尤家可是大家大戶,至於究竟大到什麼程度,她還未曾可知。再觀其他人言行舉止,以及尤子君時不時流露出的一些資訊,她覺得自己十分有必要拜讀一下尤子君口裡的‘族規’。

“夫君,不知上次夫君所提到的族規……”她溫柔的開口提醒。

尤子君道:“此事夫人不必心急。夫人今日在大堂言語不當,父親想必稍後就會派人過來教夫人規矩。族規是族人必讀的,而夫人也還有好些日子要學習尤家的規矩。”

秦漫聽他口氣,似乎尤家規矩挺多,而她還要花費好些時日才能學好。難道這尤家的規矩比皇宮還多不成?

不過她又覺得一事比較奇怪,那就是類似這樣的大家族,在新婦過門第三日,均會由夫君領著去祠堂拜祖先,如此才能得到家族的承認,才能登記入族譜。而她已入尤家半月,卻始終未曾有人提及過此事,她不免心生疑惑。

或者,現在還是故君喪期,她沒有行過門之禮,也就不能去祠堂拜祖先?她想了想,又覺得有這個可能。

“若我所料不錯,父親所派之人片刻便會到了,夫人好生學習規矩,我先去打理錢莊,晚些時候回來。”尤子君說罷便起身往外走。

秦漫微訝:“夫君打理錢莊?”古時不是重農文輕工商嗎?這尤老爺是朝廷大官,連尤夫人也被封為誥命夫人,何以尤子君卻從了商去打理錢莊呢?

尤子君停住腳步,回頭道:“夫人學完規矩便會知道:尤家的女人莫要管男人的事。”

秦漫怔怔的看著他走出房間,也忘了應一聲。

作為穿越女來說,尤子君的這番話自是令她無比的不舒坦。在她看來,她與尤子君即使沒有感情,也畢竟是名副其實的夫妻。做妻子的連丈夫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然而尤子君既然這麼說了,看來那所謂的‘族規’,其中大多數條例也就是為女人定製的。她縱然再不舒坦,卻也莫可奈何。這正是應了那句俗語: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秦漫微嘆一口氣,扶著紅木桌坐了下來。她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玉杯,心想這尤家雖然家大業大,卻如牢籠一般,也不知那些被囚禁在其中的女人是如何度日的。

她又想到之前尤老爺流露出的對那位‘老太太’的關心之情,頓時猜想那老太太必定是尤老爺的母親。按照尤夫人所說,老太太終日禮佛,看樣子也並不過問尤家的事務。反倒是那位尤管家,更像掌管尤家大小事務的大權在握者,就不知他與尤老爺是什麼關係,才得到如此大權了。

秦漫只暗自琢磨了一會兒,門便被輕輕叩響。她也不曾叫來人進房,門便被開啟了,只見一個面色嚴肅的婆子進了房,雙手微抬奉著一本硃紅鑲藍邊的冊子。

秦漫站了起來,剛想著要不要開口問對方是否為尤老爺派來的人,卻聽月成說話了。

“小姐,這位是老太太房裡的宋婆子,是老爺吩咐她來教導小姐的。”月成也是初入尤府,卻因為身為下人,比秦漫更好打聽訊息,所以這宋婆子一來,她便套出話兒來了。

“奴婢給少夫人請安了。”宋婆子沉聲說道,身軀稍微前傾了下,表示行禮。

秦漫心裡頭亮堂了,這宋婆子是老太太房裡的人,看她年歲也是尤府的老人了,自然不會把一個小小的剛進門的少夫人放在眼裡。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