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子的村長居然能說得出如此條理清晰頭頭是道的話,難道說做夢的時候人可以超常發揮? “大成,你個小兔崽子!你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自古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因果輪迴,時辰到時自有分曉。你現在何只是不厚道,你簡直是貪慾橫流不知廉恥!你因自己受挫就怨天尤人,將誠信厚道之處世根本與金錢私利之為人私慾相提並論,須知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方不違誠信厚道之準則,你卻棄根本而逐末節。如今人怨已起即為警示,若是行大惡而惹天怒,你就萬劫不復了!時至今日,你每思想起所作所為,難道不都是惶恐不安?就如徵地一事,你若厚道處之為村民著想,又怎能如此處心積慮夜不能寐?你就不怕國法威嚴、果報不爽?你這等兒孫,不是在為趙氏積福,而是在為後代造孽!”趙老漢一下將厚道的問題上升到哲學和因果報應的高度,而且出言用辭極其講究,讓公子白很是驚異。 其實,公子白犯了主觀主義錯誤,沒有經過調查研究,就自認為趙老漢是個農民,實際上趙村長的爺爺趙老漢是地主家庭出身,正經的上過私塾,拜過孔夫子,言辭激烈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把本不想拽的成語和大道理全用上了。 儘管趙村長也就是初中的文化水平,但對他爺爺的話,特別是最後的三句問話,還是能夠理解其含義的。想想這些年來做過的事,真的常常在午夜夢迴時良心不安,而如今在徵地這關係著全村人後半生生計問題上弄出來的窟窿確實讓他有種難以言喻四面楚歌的危機感。 “爺爺,我也不想讓全村的父老吃太多的虧,他們給的錢也夠鄉親們生活一陣的,而且他們佔的只是一小部分地,村裡的大部分土地還是要按正常標準出讓的。再說,我連他們的錢都收了,那不是一筆小數目?夠我們家賺上十年的。”趙村長不在堅持認為他的做法是對的,思想上有些動搖。 公子白和李寵聽到這裡,都知道在趙老漢的直指人心,針對他心中隱蔽的弱點的說教下趙村長的心理防線開始崩潰,只要在加一把勁,趙村長很可能在天亮後就在趙老漢留給他的強烈心理暗示下去找上級領導交代問題。可是事情不像他們想的那麼順利,在這緊要關頭,公子白一直在尋找的妖氣又出現了。 毫無徵兆之下,妖氣幕天席地而來,瞬間便將整個村莊籠罩起來。緊隨妖氣之後的竟是由遠及近、勢如奔馬的森森鬼氣,嗚嗚咽咽的鬼哭魂泣之音在村莊四周響成一片。一時間,公子白從窗臺上驚起凝神戒備,而李寵飛身直透房頂而出到高處檢視形勢。正在全神貫注託夢給趙村長的趙老漢也受妖氣所擾,連線在他和趙村長之間的光帶忽明忽暗,似要斷去,而趙村長也受此影響,額頭虛汗層層,不安地翻動身體似要醒轉。趙老漢一見法術受到干擾,為防控制不住法術給趙村長的腦細胞造成破壞,趕緊穩定心神徐徐收回法術。 趙老漢的法術收回一半,公子白剛剛抽出長刀,李寵穿過房頂來到空中還沒往四下張望的時候,一股無形無影的妖力如同一柄巨錘狠狠砸在專心收回法術,無暇他顧的趙老漢身上。“啊——”趙老漢一聲慘呼被巨力擊得從屋地中央直飛往窗外。施加在趙村長身上的法術突然中斷,他也啊的一聲從睡眠直接晉級為昏迷。 公子白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瀰漫四野沖天的妖鬼二氣上,有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忽略了趙老漢的安危。等他聽到慘呼時,趙老漢正好從窗戶裡面橫飛出來。出於本能反應,公子白伸手想接住飛過來的趙老漢,情急之下忘了趙老漢是鬼,沒有在手上施法,眼見趙老漢穿過了他的身體飛往院外,才如夢初醒般隨後追了出去。 不知是襲擊他的妖力太強,還是他的鬼體太輕,趙老漢的身體打著旋子飛得奇快無比,公子白追過院牆後又趕了三十多米,才用施過法術的手把他的身體給拉住。拉住趙老漢的鬼體後,公子白百多斤的健壯身體竟被拖著向前衝出四五米遠才抵消了妖力的餘勢。如此巨大的妖力,如果公子白拉不住趙老漢,趙老漢幾乎無重量的形體肯定被這股巨力打成繞著地球不停旋轉的衛星了。 “你沒事吧?”公子白看著趙老漢閃爍不定的鬼體,不安地問。 “幸虧你及時拉住我,差一點兒就散形了。”趙老漢說的不假,剛才的一擊已經將他的魂魄震得分崩離析,如果任他旋轉著飛下去,沒有停下來喘息的時間,他根本沒辦法重新凝聚形體。 “老大,趕快撤吧!整個村子妖氣沖天,鬼氣遍地,四下全是兇魂厲鬼,看架勢我們被包圍了!如果硬碰硬,我們肯定罩不住!”公子白對趙老漢的擔心還沒放下,李寵就在頭頂上大聲示警了。 “真那麼嚴重?”李寵主動要求撤退,還是頭一次,公子白有點兒不相信,一跺腳跳上一家村民的屋頂往四下望去。 這一看,公子白也認為趕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