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兩道身影齊齊消失在天際。
樹上最後一片黃葉被風吹起來,飛了很遠風才停下,葉子在空中轉了幾個圈才落到地上。
塵埃落定。
☆、番外二 巫山篇
傳聞巫山瑤姬彈得一手令人神往的琴,釀得一手令人心醉的酒,路過高唐,山道近在眼前,連流水雖記得寒墨的評價,卻極其不以為然,畢竟連瓊漿玉露都能被冥君貶得一文不值,這巫山的酒更是不知受了多少冤屈……
總之,酒蟲作祟,連流水支支吾吾向寒墨建議:“要不……去做客?”
寒墨的笑容綻得極緩極緩:“尋香客?”
連流水自然不會天真地以為這個“香”是指酒香,看著寒墨一臉坦然:“我只是想討杯酒。”
寒墨打量他半晌,許是連流水目光太真摯,終究還是同意了。
因二人先前在南海煮酒翁和紫霞宮百花仙子那裡連喝帶拿地做客,冥君和冥王妃四處遊玩的訊息早已在神界傳得沸沸揚揚。
瑤姬聽了傳報雖嚇了一跳,倒不至於小氣那幾壇酒,立刻叫人大擺酒宴。
朝雲宮,暮雨殿。
酒樽歌舞,玉盤珍饈。
瑤姬舉杯道:“此杯乃瑤姬以三月楊柳枝取巫溪之水所釀,名為暮雨。冥君,王妃,瑤姬先乾為敬。”
侍女給寒墨和連流水斟酒,一股清香從壺中流出,聞之清明。
哪裡像什麼媚藥,連流水在心底搖了搖頭,一飲而盡。
……
連流水被這酒震驚了,不停不休地喝了三個時辰,腦袋卻彷彿愈發清醒了似的。
瑤姬見了鬼般看著連流水,遲疑道:“王妃……還喝?”冥君只啜著桌上的清茶,分明是知曉這酒的後勁,卻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半點不擔心的樣子,瑤姬暗暗想到,冥君莫非是喜歡激烈的?
連流水也發覺自己太過了些,頗為不捨道:“那便不打擾仙子了。”
瑤姬一愣,慢慢搖頭道:“瑤姬是以為,天色已晚,冥君和王妃若無事便先在朝雲宮留宿三月,瑤姬再奉幾杯如何?”
連流水眼睛一亮,答應了,完全忽略了為什麼要留宿三月之久。
是夜,月上柳梢頭。
分明山中夜寒,連流水卻覺全身發熱,視線不由自主地盯著寒墨,從頭到腳,如琢如磨地看。
幾月裡,他已被寒墨折騰成了“寒墨一脫衣服,他就想方設法往外逃”的習慣,早已放棄了壓寒墨的念頭,今日卻不知怎麼回事,他上下掃視寒墨的脖子和腿,遐思滿天飛。
寒墨彷彿對連流水的視線毫無所覺,自顧自地脫衣服,連流水卻覺得他的動作被拉得極慢極慢,像是在考驗誰的耐心。
連流水嚥了咽口水,坐在床沿上沒動彈。
寒墨沒把衣服脫完,連流水心裡大大地遺憾了一下。寒墨走過來的時候甚至心情極好似的對連流水笑了笑,連流水捂著鼻子躲進被子裡。
寒墨也上了床,圈住他,閉上眼睛。
連流水獨自鼓譟了半個時辰以後。
“寒墨?”
……
“冥君?”
……
“寶貝?”
……
連流水伸出了罪惡之爪,一邊虛偽地告誡自己不要乘人之危,一邊小心翼翼地去脫寒墨的裡衣。
色膽包天。
上衣完全敞開了,黑色的綢緞和白花花的胸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刺激得連流水眼睛都紅了,他死死剋制住,摸尋著給寒墨脫褲子,不小心摸到了什麼。
動作完全僵住,連流水抬頭,冥君一雙黑白分明的眼裡映出自己可笑的表情,連流水往寒墨身上一滾想滾下床,被寒墨攔住了。
他趴在寒墨身上,腦袋裡亂糟糟的一團竟然愈發明晰了起來。
“寶貝?”寒墨挑著眉毛。
“啪嘰!”連流水竟在寒墨嘴上啄了一口。
寒墨呼吸陡然加重……
次日,連流水撐著腰悲憤欲絕地怒瞪寒墨。
寒墨道:“暮雨,暮行雲雨,你喝了三整壇。”
連流水:“……”他怎麼也想不到,如此清新脫俗的名字和如此清新脫俗的味道,竟然有這樣的解釋和效用。
寒墨愉悅道:“寶貝,這酒後勁大,今晚繼續。”
……
三月以後。
連流水滿臉灰敗,寒墨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