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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風從一望無際的洞庭湖不住拂來,吹得浸溼了火油的柴火閃爍騰躍,不住傳來急驟的闢啪聲,每一次都送給虛空一團煙屑火星。

商量來到風行烈旁,低聲道:“怒蛟幫看來凶多吉少,怒蛟島一帶的魚村全是官船,四方搜尋怒蛟幫人的蹤影,又有人看到有怒蛟幫的船給水師追上了,殺得一個不剩。”

風行熱的感覺麻木了起來。

難道怒蛟幫就這麼完了。

商量見他默不作聲,知趣地靜立一旁。

好一會後,風行烈長長吁出一口氣,平靜地道:“我們既然來了,好應做一場好戲給那甄夫人看看,否則會教她小覷了我們邪異門。”

站在他身後的邯異門各大塢主和護法,都在豎起耳朵聽這新門主的話,聞言齊感愕然。在現今的情勢下,連怒蛟幫都可能已全軍覆沒,他們還可以有什麼作為?

另一方面,卻對他增加了尊敬。

他愈來愈有厲若海不可一世的豪情和氣魄了。

風行烈取過商量手上的瓦罐,往水柔晶的骨灰走過去,淡然道:“今晚我們到怒蛟島去,給他們一個意外的驚喜。”

眾人臉色齊變。

那不是等若去送死嗎?

陳令方咕噥道:“還說我官運亨通,那知第一天便有阻滯。胡惟庸、藍玉和他們派系的人都同聲反對提升六部的地位,因為若六部不歸丞相管領,改為直接對皇上負責,那胡惟庸這中書丞相便變成名存實亡了。”頓了頓再嘆道:“想不到我一些風高亮節,不恥胡惟庸所為的老朋友,都反對皇上這決定,氣氛弄得很僵。”

座在他旁,正饒有興趣看著馬車途絕的鬧市景色的韓柏愕然道:“他們不怕給老朱杖責嗎?”

和範良極同坐後面的陳令方,聽他叫“老朱”,駭然望了望駕車的鬼王府壯僕一眼,暗驚那御者不知是否聽到他們的說話,若報上皇上,那就大事不好了。

範良極搭上他肩頭。安慰道:“不用擔心,這御者武功稀鬆平常。加上街上嘈吵和車馬聲.保證聽不到我們說話。”言罷指了指護在車前車後三十多名鬼王府護衛道:“那些人才是高手。”

陳令方放下心事,嘆了一口氣答韓柏道:“皇上的作風大異往日。竟要眾人放膽陳言,於是很多平日噤若寒蟬的人,都搶著說話.力求表現。”

範良極搖頭道:“當官有什麼好呢?終日提心吊膽。不知何時大禍臨頭,不若干脆退隱鄉里,納他媽的十來個妾侍,每晚摟著不同的女人睡覺,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寫意呢?”

陳令方臉色忽明忽暗,好一會才通:“現在我是勢成騎虎,想退出亦辦不到啊。”

範良極哂道:“那有辦不到之理,還不是因你利慾薰心,只要你一句話,我包保可使你隱姓埋名.安安樂樂度過這下半生。”

陳令方再嘆了一口氣道:“自家知自家事,我早習慣了前呼後擁,走到那裡無人不給點臉子的生活。若要我每天上街都心驚肉跳怕碰上熟人的白眼和朝庭密探的譏嘲,我情願自殺算了。”

韓柏聽得心中不忍,又開話題道:“我倒很想聽胡惟庸可以什麼理由反對老朱削他的權,而不致觸怒老未。”

陳令方學著胡惟庸的語調誇大地道:“皇上明鑑,臣下只是為皇上著想,現時皇上每天要看百多個奏章,處理兩百多項事情,若沒有臣下為皇上分擔,工作量將會倍增,臣下為了此事,擔心得晚上都睡不著覺呢。”

兩人聽他扮得惟肖惟妙,都笑了起來。

韓柏喘著氣道:“難怪他要來拿我們的靈參了,原來沒有一覺好睡。”

陳令方恨聲道:“更有人為未來的皇帝皇太孫允擔心,怕他沒有皇上的精力,應付不了這麼繁重的工作,力主不可削去丞相之權。現在誰也知道皇上想廢去丞相,獨攬大權了。”

範良極道:“這又關藍玉什麼事?”

陳令方道:“今次皇上的改革,觸及了整個權力架構,一方面提升六部,使他們直接向皇上負責,直接奉行皇上命令,使中書丞名存實亡。在軍事上,則把權力最大的大都督府一分為五。以後大都督只能管軍籍軍政等瑣事。不能直接指揮和統率軍隊。一切命令由皇上透過六部裡的兵部頒發,使將不專軍、軍不私將,你說一向呼風喚兩的藍玉怎肯同意?”

韓相吸了一口涼氣道:“朱元璋的手段真辣,可是他為何又肯讓下面的人有機會發言反對呢?”

這時車子馳上清涼山通往鬼王府的路上,車子慢了下來,景色變得清擾雅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