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剛好相反,大覺氣味相投,伸手大力一拍小半道人的圓肩笑道:“好傢伙:這才像個有道之士,我老戚最討厭那些假道學的人,滿口仁義道德,其實暗中所為卻是卑鄙無恥。”小平道人嘻嘻一笑道:“衝著這句“有道之士”的高帽子,小半便不能不為老戚你賣命。”寒碧翠喜道:“八派終肯出手對付方夜羽了嗎?”小半道人笑容無改道:“小平只是代表個人,不過若我不幸戰死,或者可改變他們那班老人家的想法。”戚寒兩人肅然起敬,至此才明白小半道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濟世慈懷。
戚長征露出他真誠的笑容道:“你這個朋友老戚交定了。”小半道人讚賞道:“小道第一次在韓府見到老戚你。就起了親近之心,你最恨假道學的人。我卻最討厭婆婆媽媽拖泥帶水的傢伙,幸好我們都不是這兩種人。今晚便讓我們大殺一場,丟掉了小命又如何?”戚長征搖頭道:“我們的命怕不是那麼易掉的,現在讓拙荊先帶我們到她的巢穴歇歇腳,若你沒有蠢得把酒戒掉,就喝他媽的十來壇。”寒碧翠羞不可仰,大嗔道:“戚長征我要和你說清楚,一天你未明媒正娶,花轎臨門,絕不準向人說我是你的什麼人。”小半道人哈哈笑道:“老戚你若能連寒掌門都弄得應承嫁你,天下可能再沒有難得倒你的事了。”韓柏趾高氣揚,剛踏出房門.範良極撲了上來,搭著他肩膊興高烈欲往柔柔的房間走去。
盈散花平靜的聲音在背後傳來道:“兩位慢走一步。”兩人愕然轉身。
盈散花推開房門,走了出來,一身素黃綢服,千姿綽約,步至兩人身前,烏亮的眸子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最後落在韓柏臉上,淺淺一笑道:“只看你這得意樣子,便知你嬴了漂亮的一仗,看來我們都低估了你。”兩人想不到她如此坦白直接,反不知如何應付。
範良極著一對賊眼,打量了她好一會後道:“沒有了秀色,等若斷去了你的右臂,你還要誰去陪男人上床?”盈散花也想不到這老賊頭這般語不留情,神色不自然起來,跺腳嗔道:“你們是否想拉倒,這樣吧:立即泊岸讓我們下船,至於後果如何.你們有腦袋的便好好想想吧!”韓柏知道秀色的失敗,令她陣腳大亂,所以才向他們攤牌,硬迫他們答應她的要求,嘻嘻一笑道:“不是你們,而是你,秀色再不會跟著你了。”盈散花臉色微變,仍強硬地道:“有她沒她有何分別,僅我一個人,足可使你們假扮專使的詭計盡岸東流。”韓柏眼中爆起精芒,淡然道:“秀色早告訴了我一切,整件事只有你兩人知道,所以我們若把你留下,當不虞會露我們的秘密。”他這幾句話純屬試探,以測虛實。
盈散花終於色變,怒道:“秀色真的說了。”房門推開.秀色臉容平靜走了出來.身上只披著一件外袍,美妙的身裁顯露無遺。淡淡道:“花姊你給他騙了,我什麼都沒有說。”盈散花稍平復下來,轉過身去低問道:“你既一直在旁聽我們說話,為何不提醒我。”
秀色道:“有兩個原因,首先我想看看你對我的信心,其次我不想破壞韓郎的事。”
盈散花怒道:“那你豈非背叛了我嗎?”秀色手一翻,多了把鋒利的匕首,反指著心高道:“不:我並沒有背叛你。不信可以間韓柏。”接著向韓柏道:“韓郎:我只要你一句話,究竟肯不肯幫助我們雨姊妹。”
韓範兩人大感頭痛,均知道若韓柏說個“不”字,秀色就是匕首貫胸的結局,任誰都可從她平靜的臉容看到她的決心。
韓柏心中暗歎,知道自己的決絕傷透了她的心.所以她是真的想尋死。
不過假若這只是她另一條巧計,利用的也是自己又好又軟的心腸,豈非又要再栽個大筋斛。
盈散花顫聲道:“不要這樣傻,他們不合作就算了。”慢慢向秀色移去。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秀色了。她現在正陷進在自己和韓柏間取捨矛盾中,所以才寧顯以死來解決。
秀色冷冷道:“花姊你再走前一步,我就死給你看。”韓柏踏前兩步,到了盈散花旁,伸手摟著她香肩,死性不改趁她心神不屬時,在她臉蛋香了一口道:“除了把你們送給朱元璋外,甚條件我也答應。”秀色心中一震。
盈散花雖給韓柏摟著香肩,又給吻了一口,竟然只是俏瞼微紅並沒有把他推開。
秀色震驚的原因,是因為盈散花對男人的討厭是與生俱來的,連男人的半個指頭都受不了,為何會有此反常的情況呢?
盈散花亦是心中模糊。
當韓柏伸手摟在她的肩膀時,一種奇異無比,說不出究竟是快樂還是討厭的感覺流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