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兩人再隨另一瀑布掉往丈許下的水潭,河面擴闊,水流緩了下來。
水柔晶心憂戚長征的傷勢,當飄到河邊時,一手撈著由岸上伸來一棵大樹的橫枝,另一手摟緊戚長征粗壯的脖子,靠往岸旁。
千辛萬苦下,水柔晶將戚長征拖上岸旁的草坪上。身子一軟,倒在戚長征之旁,連指頭也動不了。
疲極累極下,雖說敵人隨時會來,仍熬不住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水柔晶驀地驚醒,幸好四周靜悄悄的,只有蟲鳴和水流的聲音,不聞犬吠人聲,猛地想起一事,摸往懷內的布囊,小靈已不知去向,也不知是否在河中淹死了。
水柔晶強忍哀痛,爬了起來,見到躺在身旁的戚長征仍有呼吸,才有點安慰。
她將俏臉湊到戚長征臉旁,心中暗歎:自己也不知怎地乾的傻事,糊里糊塗背叛了自幼苦心栽培自己的師門,只是為了眼前這在幾天前仍是不相識的男子。
是否前世的宿孽?
但她卻沒有絲毫後悔,還有種甜絲絲的充實感。
戚長征呼吸出奇地緩慢細長,一點也不像受了重傷的人。
水柔晶心中大奇,伸手把上他的腕脈,除了脾脈和心脈稍弱外,其它脈膊均強而有力,顯示目下的駭人狀況,只是因體力消耗太大和失血過多的後果,禁不住奇怪這人難道是用鐵鑄造出來的不成?
看著對方粗豪的臉相,想起他陽光般的燦爛笑容,心中湧起萬縷柔情,低呼:“唉!你這害人精!”
戚長征似有所覺,呻吟一聲,兩眼顫動,便要睜開來。
水柔晶嚇了一跳,不知對方是否聽到自己這句多情的怨語,芳心忐忑亂跳。
戚長征再一聲呻吟。睜開眼來,看到水柔晶,竟笑了起來,不知是否牽動了傷口,笑容忽又變成咧嘴呲牙的痛苦模樣。
水柔晶急道:“你覺得那裡痛?”
戚長征搖搖頭,表示無礙,有氣無力地道:“我昏了多久?”
水柔晶一呆道:“我也是剛醒來呢。”
戚長征看看她還在淌水的秀髮和緊貼身上的溼衣,道:“不會超過兩刻鐘,否則為何你我還像兩雙水鴨子那樣,幸好不太久,否則你和我都要小命不保。”
水柔晶好象這時才想起正在被人追殺,坐了起來,道:“你還走得動嗎?”
戚長征怔怔地看了她半晌,雖然仍在昏沉的黑夜,水柔晶被看得臉露羞容,低聲道:“你在看什麼?”
戚長征道:“你那隻懂聽你說話的小寶貝沒有跟來嗎?”
水柔晶悽然道:“怕掉進水中時淹死了。”
戚長征道:“不!跳進河裡前,我感到它由你內跳了出來,否則我必會救它的。”
水柔晶想不到他人豪心細,又知小靈未死,情緒高漲起來,站起來道:“我們快走吧!”伸手去扶戚長征。
戚長征借點力站了起來,看了看自己,奇道:“你看!我的衣服快乾了。你的還是那麼溼,為何會這樣?”
水柔晶秀目睜大,道:“我曾聽龐斑說過,氣功進入先天境界的人,都有自動療傷的能力,看你現在的情形,可能已由後天氣進入先天氣了。”
戚長征深吸一口氣,心中湧起意外的狂喜,好一會才道:“你的傷怎樣了?”
水柔晶道:“沒什麼打緊,不過給河水一衝,隱味藥再沒有效了,若還不趕快走,獵犬會把我們找出來。”
戚長征拿起她的玉手,三指搭在她的脈搏上,道:“不要騙我,你的經脈受了震盪,沒有幾天調養,絕好不了,來!快換過乾衣。”
水柔晶見戚長征如此關心自己,欣悅無限,微嗔道:“人家那有乾衣呢?”
戚長征卸下背後的小包袱,解了開來,微笑道:“幸好這小包裡有防雨的蠟膠布。”
水柔晶看著他取出一件微帶溼氣的男裝勁服,歡天喜地接過,揹著他便那樣脫下溼衣。
戚長征的雙眼一覽無遺地看到她無限美麗膩滑的裸背,心想這少女比青樓的小姐還大膽,但卻又沒覺有任何不妥。她的腰特別纖長,且出奇地使人感到柔軟好看,一見難忘。
水柔晶穿上他的衣服,折起長了一掌的衣袖,雖寬鬆了一點,但仍掩不住那清秀嫵媚之姿,轉過身來道:“舒服多了!”
戚長征拉起她的手,道:“來!我帶你到兩位朋友處去,唉!若非你我均內傷未愈,我死也不會這樣去打擾他們,但現在卻再沒有別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