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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夜月悽呼道:“熾哥!”想阻止他再說這種話。
豈知韓柏哈哈一笑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失笑道:“滾便滾吧!橫也累了!滾回去睡覺也好。至於爭風呷醋,小使那有你的閒情,她們要跟你,是她們的自由,也是你的本事。樸文正甘拜下風,請了!”一聲長笑,然出房去了。
虛夜月本想追出去,想起不若先向朱高熾交待清楚,才去找他解釋,竟沒有移動身於。
盈散花嬌軀輕顫,苦忍著心中的悽酸,她清楚地感覺到,韓柏以後再不會理她了。
生命為何總是令人如此無奈和憤怒。
韓柏踏足街上,晚風吹來,精神一振,忽有一種由苦難脫身出來的輕鬆,訝然想道:為何自己竟沒有怨憤難平的感覺,是否已臻至秦夢瑤所說魔種無情的境界。
那會否很沒趣呢?
自己是否並不愛虛夜月和盈散花?所以不著緊她們。
細想又覺不像,自己雖惱她們得要命,卻仍覺得她們非常可愛和動人,何況自己剛才雖說了氣話,但說完後便立即心平氣和。
以他魔種的靈銳,怎會蠢得看不出盈散花是因另有目的,才對這生於帝皇之家,自負不凡的朱高熾曲意逢迎,她根本就不歡喜男人,上床的都是秀色的事,想到這裡,他心中湧起一陣煩厭,彷若自己以後都不想見到她們兩個了。
嘗過剛才魔種那種邪惡兇殘的情緒後,對這類負面的情緒已深具戒心。
他很清楚虛夜月對他的心意,可是她對朱高熾尚有餘情亦是一個事實。
韓柏忽地哈哈笑了起來。
虛夜月對朱高熾餘情未了才是正理,否則她豈非反臉無情的女人?
我韓柏若如此看不開,還有什麼資格去愛她。
至此心中釋然,決定等待她下來。
此刻丑時剛過,街上游人不減反增。
韓柏拋開一切,全神感受著這像沒有黑夜般的秦淮河區醉生夢死的氣氛。
驀地發覺有人朝他走來,原來是葉素冬,他身穿便服,使他差點認不出來。
葉素冬親熱地搭上他肩頭,擁著他使走道:“皇上要見大人。”
韓柏愕然道:“什麼?”想起朱元璋的疾言厲色,心中便有惴惴然之感。想到月兒下來時見不到他,定要嚇個半死。哼!教訓她一下也好。
葉素冬放開了他,領著他愈走愈快,方向卻非是皇宮。
韓柏訝道:!禁衛長要帶我到那裡去?”
葉素冬神秘一笑,沒有答他,反問道:“聽說大人剛才在伴淮樓與小燕王發生衝突,現在看大人心境平和,一臉輕鬆,看來只屬意氣小事吧?”
韓柏暗罵一聲,這老狐狸分明想探他口風,亦凜於他耳目之靈通,好象完全掌握著自己的行蹤,可隨時在他身旁出現似的,便不置可否應了一聲,反道:“今天小使見到青霜小姐時,她看來像有點不舒服,現在沒事了吧?”
葉素冬暗贊他問得不著痕跡,道:“今晚發生了點事,幸好化險為夷,大人有心了。”
韓柏最關心是有沒有人看到她那如無意外,便理應屬他擁有的美麗胴體。但卻沒法問得出口。
這時兩人來到落花橋處,只見橋頭處影影綽綽站著十多人。其中一人向著橋外,雄偉的背影自有一股不動如山的氣勢。
韓柏一震下走了上去,正要跪下,那人轉過身來笑道:“不用多禮,我今晚是微服出巡,找你來陪我解悶意吧!”
竟然是換了便服的朱元璋,上黏了一撮八字須,神態輕鬆,使他差點認不出這九五之尊來。
站在朱元璋左方是位老儒生打扮的高瘦老太監,臉目祥和,兩眼似開似閉,容顏清秀,予人閒靜安逸的感覺,見韓柏朝他望來,微微一笑,友善地點頭。
韓柏立時知道這就是影子太監之首的老公公了。
朱元璋右方的灰衣人比老公公還要瘦,雖沒有老公公和朱元璋的高度,可是筆挺如杉,自具頂尖高手的氣概。
保護朱元璋的人裡,當然以這兩人為主力,身為西寧三老之一的葉素冬亦要遜上兩籌。
只不知這灰衣人是誰,為何從來沒有聽人提起。
其它八人均像葉素冬般身穿便服,驟眼看去,只像到秦淮河趁鬧的江湖中人,但落在韓柏眼中,卻知道隨便在這裡揀個人出去,必能成為名震一方的高手。
朱元璋舉步便走,著韓柏和他並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