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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部分

正想得入神時,耳內有傳音道:“風施主!可否過來一見?”

風行烈嚇了一跳,這悅耳的女聲為何這般耳熟,環目四顧,終於看到久違已久,當日被龐斑重創後,由廣聞大師送去讓她照顧了一段日子的玄靜尼。

她赤足在左旁一所寺朝的入門處,手持佛珠,寶相莊嚴,清麗出塵如昔,一點不變,就像重演那山雨迷茫的當日送別的一幕,只不過山雨換上了雪花,在她的光頭和粗布造的灰色尼衣上。

吸引了風行烈的目光後,她轉身走進寺內去。

風行烈心中一熱,追了進去,穿過無人的殿堂,在白雪皚皚的後園方亭裡,找到了她。

玄靜尼低喧佛號,和他對坐亭心的石桌兩旁。

風行烈大訝道:“文靜師傅為何會離開空山隱庵,踏足到這滾滾紅塵的京華之地?”

玄靜尼數珠唸佛的手停了下來,眼觀鼻、鼻觀心,恬然道:“風施主尚未知道貧尼主持的空山隱庵乃慈航靜齋分出來的旁支,才會對貧尼忽然履足應天,感到驚異。”

風行烈這才明白,難怪當日廣渡會把自己送到那裡去。想起玄靜尼那種保持著距離卻又悉心關懷,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的恩情,心中湧起感激,忙出言道謝。

玄靜尼容顏素淨、恬寧無波,清澈的眼神凝視著他,油然道:“有恩必有緣,風施主勿著相了。”

風行烈微笑道:“玄靜師傅說得好,有因必有緣,有緣當有因,這次師博遇到在下,自非偶然的事,不知是何因何緣呢?”

玄靜尼垂下目光,單掌作出法印,低喧道:“五塵障成作之智,人思蔽妙觀之境;往來火宅無安,漂流苦海何極。”

風行烈盯著她清麗素,不染半點人世華彩的容顏,訝道:“為何在下感到師博禪心裡隱有不安和痛苦呢?”

玄靜尼仰起俏臉,嘴角飄出一絲安詳的笑意,油然道:“罪過罪過,貧尼竟忍不住向施主吐露心聲,使施主因貧尼的孽障心生困惑。阿彌陀佛。”

言罷眼神投往雪花紛紛的園裡,神色一片平靜,但又似帶著淡淡的悽然。

風行烈心中一震,難道這拋棄塵世的方外美女,竟愛上了自己,那真是罪過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玄靜尼輕柔地道:“真心不動,則是光明,一經妄動,即生諸苦:不動時,無所謂見,一經妄動,便生妄見。”

幽幽一嘆,別過俏臉,凝眸看著風行烈,靜若止水緩緩道:“世間諸相,無非幻象,惜吾等夢夢不覺耳。妄心一動,境界妄現,即起分辨之心,故有愛憎苦樂之別。愛則生樂、憎則生苦,念念追逐,欲欲驅迫,無有窮時。即生苦樂,便有執著,或困於苦境不脫,或耽於樂境不捨,施主能體會貧尼的心意嗎?”

風行烈心頭劇震,終於知道這美麗的女尼真的對自己動了情,天啊!怎辦才好若換了是韓柏,那管對方是否出家之人?可是風行烈卻感到罪孽深重,充滿壞了人家修行的歉疚。

玄靜尼露出一個美的笑容,幽幽道:“業相既起,境界為緣,業起緣生,重重束縛,何有自在。貧尼這次發下宏願,下山來尋施主,就是要對症下藥,針治妄念。”

(圖檔模糊,這一行看不清楚。)接著垂頭道:“施主當日不理貧尼勸阻,逞強離去,貧尼竟因此捏斷佛串,貧尼便知墜入情障,生出妄念。此後難加勤功課,絕食七天,可是顛倒妄執,卻仍有增無減,才知解鈴還須繫鈴人,於是下山尋來,終於見到風施主。孽障孽障!”

風行烈目瞪口呆看著她,但心中卻不但沒有絲毫看她不起之意,反因她高尚的情操生出景仰。

她對自己的愛,令人感到是一種超越了慾念或佔有的愛戀,完全發自良心,沒有絲毫偽飾,心中憐意大起,柔聲道:“師傅想在下怎麼辦呢”玄靜尼仰起俏臉,露出一個深情甜美的笑容,平靜地道:“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諧之六根六塵,因人而在,因在而生出世間諸般幻象。玄靜這次此來,非是要求施主憐惜受寵,而是要見施主一面,把心中愛戀之思,徹底抖淨。今日一會,貧尼即重返空山隱庵,永不出世。行列明白玄靜的意思嗎?”

風行烈心中一陣激動,用力點頭。

文靜尼俏臉泛起神聖的光輝,美目閃耀著奪人神魂的採芒,盈盈起立,走出亭外,任由雨雪再飄到她身上。

風行烈湧起衝動,追了出去,叫道:“師傅。”

玄靜尼停了下來,緩緩轉身,走了回來,當嬌軀抵上風行烈時,深情溫柔地輕輕一觸,吻了它的唇,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