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翻雲人劍忽地化人了天地中,不餘半點痕跡。
水月大宗亦是一代宗師,換了別人早抽身急退,他卻凝立不動,水月刀高舉頭上。
芒火亮起。
浪翻雲出現在水月大宗後方處。
水月大宗一個旋身,水月刀閃電般朝浪翻雲額頭劈去。
單玉如和楞嚴反變成從水月大宗後方左右掠至。
浪翻雲清亮的微微一笑道:“這一劍是獻給幹羅兄的!”劍雨倏地爆開,身形消失不見。
水月大宗一聲狂喝,猛劈而下的水月刀神蹟般地消失了,下一刻出現時,變成橫掃在劍雨的核心處。
最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劍雨散去。
露出覆雨劍和水月刀交擊凝定於半空的剎那光陰。
然後再爆起漫空劍雨,把兩人完全籠罩。
水月大宗一聲慘哼,往前倒跌。
浪翻雲忽然出現在水月大宗左後側,曲肘輕輕撞在水月大宗後心處。
“噹噹!”兩聲,覆雨劍象時不分先後劈中單玉如的玉環和楞嚴的奪神刺。
兩人踉蹌跌退時,水月大宗輕若羽毛般離地飄起,全身骨骼啪啪作響,七孔同時噴出鮮血,當他撲倒地上時,變作了一儺沒有一塊完整骨頭的肉泥。
東瀛絕代刀手,就此慘死當場。
單玉如、楞嚴分別著地,擺開門戶,卻都面無人色。
誰猜得到浪翻雲厲害至此。
浪翻雲若無其事地微微一笑道:“這樣的刀法,竟敢來找中土爭雄?”
單玉如被浪翻雲的劍氣遙遙罩著,指頭都不敢動半個,更不要說逃走了。
浪翻雲望向楞嚴,柔聲道:“念在你乃龐斑之徒,給浪某滾吧!”楞嚴臉上顏色數變,看了一言不發,鐵青著臉的單玉如一眼後,咬牙道:“既知我是龐斑之徒,怎會是臨陣退縮之輩?”
浪翻雲微笑道:“那就隨便你吧!”轉向單玉如嘆道:“教主錯失了逃走的機會了:剛才浪某搏殺水月大宗時,耗費了大量真元,露出一絲空隙,若教主立即逃走,浪某確是難以阻止。”
單玉如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忽地收起玉環,楚楚可憐地道:“玉如認輸了,浪翻雲殺了我吧!”楞嚴為之愕然,心中異感湧起,呆看著單玉如。
就在此時,警號四起。
韓柏身懷假寶,朝坤寧宮迅快掠去。
鐘鼓聲仿似追著他走,他掠到那裡,那處哨樓的警報就響起來,所以縱使遠在皇宮其它地方的人,亦知怎樣去攔截他。
他的感覺當然不好受,若真是來偷東西被發覺忙著逃走,倒沒有什麼。
憑他的魔配上鷹刀,除非來的是浪翻雲、龐斑之輩,否則總有逃出去的機會,痛苦的是他要故意落到擒賊的人手內。
身形倏閃,避過了由暗處射來的數排弩箭,迅眼間他掠過了奉天、華和謹身三座大殿,轉入了柔儀殿和文華殿遙對間最大的御花園內。
四周盡是幢幢追兵。
韓柏這時換上了夜行衣,戴上了黑頭罩,整副偷雞摸狗的行頭。
若非範良極囑他扮作闖不出去了迫不得已表露身分,他早就舉手投降了。
前方几名武功高強的禁衛飛掠而至。
韓柏心叫來得好,一振鷹刀,人刀合一,直衝過去。
“噹噹!”兩聲,領頭約兩個禁衛給他劈得東倒西歪,眼看著他離地掠起,來到一棵大樹的橫叉處,腳尖一點,大鳥騰空般落在御花園外柔儀殿離地近七、八丈的廣闊殿頂上。
風聲響起,另兩人倏地出現殿頂。
他當然不知這兩人是“幻矛”直破天和“亡神手”帥念祖,見到這兩人氣勢不凡,心中喑驚,想著虛應兩招後,大概就叫、“俯首就擒”了吧一聲大喝,朝前攻去。
直破天一振手長矛,幻起千百道矛影,鋪天地殺將過來。
帥念祖則遙遙一拳擊來,拳未至,勁飆捲起,一時間天地肅殺,半點生機都似全無。
這叫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直破天和帥念祖一矛一拳,立時把韓柏所行進退之路完全封死,殺氣狂捲過來,一點不留餘地。
韓柏想不到無端端鑽出這麼厲害的兩個人來,武功一點下遜於嚴無懼、葉素冬之輩,叫了聲我的媽呀:虛劈兩刀,同時化了對方的矛勁和拳風,一個倒翻,往後翻下殿頂。
兩聲暴喝,棄素冬和嚴無懼分由地上躍起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