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讓。”初迎說。
方戩見他媳婦來管閒事,就把教訓高鐵柱的活兒交給她,往旁邊挪了挪說:“小心玻璃碴子。”
初迎看清楚屋內情況,喝醉發狂的男的,捂著臉無助哭泣的女的,還有摔了一地的東西加玻璃碴子,她踢開障礙物朝屋裡走,一手抓起高鐵柱的手腕,一手按著他的頭,使勁把他的頭往桌子上按。
高鐵柱被撞懵了,他沒想到這娘們力氣這麼大,他竟被生生按著起不來。
他嗷嗷叫著,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方戩,管管你家娘們。”
方教官覺得他這個學員可太棒了,力氣大,出手利落馬上就能制服對手,鼓掌說:“初迎幹得好。”
屋外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眾人都很驚奇,他們都知道初迎在練拳腳,沒想到那麼輕鬆就能對付一個莽撞失去理智的醉漢。
“好好教訓他,什麼德性,就會打老婆。”
“打媳婦的男的多有男子氣概,能耐,初迎,揍他。”
門外的喝彩聲中,就姜鐵梅聲音最大,還夾雜著閨女的小奶音。
“初迎你打他吧,把他打死我都不說啥,他早就該死,我天天盼著他死,沒了他我們家就能過安生日子。”高鐵柱的老母親帶著哭腔說。
“我……”還沒等他把髒話罵出來,初迎麻利地塞了塊抹布進他嘴裡。
看他嗷嗷地哭起來,初迎才把他嘴裡的抹布拿掉,任他像癩皮狗一樣靠著五斗櫥哭。
高鐵柱就是這樣,喝得醉醺醺他就要哭,還要摔東西打老婆。
“這次對你客氣點,下次你再打媳婦我就不客氣。”初迎冷著臉拍拍手上的塵土說。
不過她絕對不承認自己打人,環顧一圈說:“大夥給做個證,我沒打他,我要是打他他不可能還哭得出來。”
方戩搭腔:“對,沒打他,一下都沒打,只不過是制服高鐵柱而已。”
“對對對,你沒打人,我們作證。”
剛走到門口,初迎小腿突然被人抱住,曹火雲哭哭啼啼地說:“初迎,你幫幫我吧。”
初迎低頭看了眼臉頰腫得跟包子一樣的曹火雲,語氣緩和下來,說:“這次他不打了下次他還要打,沒人能幫得了你,你得自己支稜起來,你說我能怎麼幫你。”
好不容易擺脫腿上的掛件,初迎氣勢凜然地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回了後院,她把高千里拉進屋裡,給他洗了臉,又拿了塊點心給他吃。
小賦從大人腿縫裡已經看到了她媽的英勇行為,自豪得不得了,安慰高千里說:“你別難過,你爸要是再打你媽,我媽會教訓他。”
秦丹跟了過來,看初迎又是解決家庭糾紛又是照顧人家小孩,覺得她人品好心眼好,說:“初迎我真羨慕你,肆意灑脫,看到這種家暴男我也想上次把人揍一頓,可惜實力不允許。”
初迎心說那是你沒看到我的前世,前世別說以暴制暴,她一心工作都不怎麼關心鄰居。
“我正在策劃女性獨立、婦女權益、婦女社會地位跟家庭地位的選題,你開個體出租還有熱心鄰里的事兒我能不能寫在報紙上,肯定是正面宣傳,號召婦女同志都像你學習,我覺得你剛好是我們想尋找的獨立自主,能掌控自己命運的時代新女性。”秦丹滿心讚賞。
這是一個需要典型的時代,可初迎不想上報紙,她就想安穩當個司機悶聲發大財。
“你說得文縐縐的我也聽不懂,不過你可別報道我,我覺得難為情。”初迎笑道。
秦丹表示理解,笑著說:“那好吧,那我就不寫,我再去尋摸別人。”
方戩覺得訓練成果顯著,按他的評估,初迎對付身高體壯的成年男子沒問題,他給定的目標是對付幾個壯漢。
“初迎,你以後接著練。”方戩說。
“方叔叔,我可以跟你們一塊練拳嗎?”高千里怯生生地抽噎著問。
“當然可以。”方戩痛快地說。
高千里眼睛亮了亮,覺得黑暗中有了一絲亮光。
以後再練拳,他們身邊多了好幾個小孩。
——
初迎的車已經提到,暫時放在計程車站,終於,周信告訴她戰友趙建軍願意給她開車。
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拜訪趙建軍。
週日,初迎吃過午飯,去副食店買了些麻花、桃酥、牛舌餅等常見糕點直奔五道口附近農村。
這裡本來是個村子,在一片低矮同樣私搭亂建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