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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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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妻與惡奴,無藥可救治。縱有苦口言,恐反為不利。

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100回 遷西內離間父子情 遣鴻都結證隋唐事

詞曰:

最恨小人女子,每接踵比肩而起,攪亂天家父子意。遠庭闈,移官寢,尊養廢。晚景添憔悴,追思舊寵常揮淚。魂魄還堪尋覓來,遇仙翁,說前因,明往事。

調寄“夜遊宮”

百行莫先於孝,而天子之孝,又與常人之孝不同。孟子云:孝於之至,莫大乎尊親,尊親之至,莫大乎以天下養。尊之至,方為孝之至。頑如瞽(目叟),而舜能盡事親之道,故孔子稱之為大孝。迨乎後世,偏是帝王之家,其於父子之間,偏是易起嫌疑,易生釁隙。此不必皆因親之不慈,子之不孝,大抵多因勢阻於妻子,情間於小人。即如唐肅宗之奉事上皇,原未嘗不孝,上皇之待肅宗,亦未嘗不慈。卻因媳婦驕悍,宦豎肆橫,遂致為父的老景失歡,為子的孝道有缺。乃或者雲:上皇當年聽信讒言,一日殺三子,且納壽王之妃楊氏為貴妃,有傷倫理,後來受那逆婦逆奴的氣,正是天之報施,往往如此。上皇與楊妃,原因宿世有緣,所以今生會合,其他諸人,或承寵幸,或被誅戮,當亦各有宿因,事非偶然。此係仙翁所言,見之逸史,今編迷於演義之末,完結隋煬帝、唐明皇兩朝天子的事,好教看官們明白這些前因後果。話說上皇自梅妃死後,愈覺寂寥,又因肅宗的皇后張氏,驕蹇不恭,失事上之禮。上皇且聞宦官李輔國內外比附弄權,心上甚是不悅。要與肅宗說知,教他嚴加訓飭。高力士再三諫阻,上皇只是忍耐不住。一日,肅宗來問安,上是賜宴,飲宴之際,說了些朝務。上皇道:“從來治國平天下,必先齊其家,今聞庵奴李輔國附比宮中,估勢作威,汝知之否?”肅宗聞言,悚然起應道:“容即查治。”上皇道:“此時若不即為防禁,恐後將不可複製。”肅宗唯唯而退。原來那皇后恃寵驕悍,肅宗因愛而生畏,不敢少加以聲色。李輔國掌握兵權,阿附張後,恃勢弄權,肅宗雖亦心忌之,卻急切奈何他不得。放雖承上皇嚴諭,且只隱忍不發。正是:

堪笑君王也怕婆,奴乘婆勢莫如何。小人女子真難養,一任嚴親相詆河。

肅宗便隱忍不發。那知上皇這幾句言語,內侍們忽私相傳說,早傳入車輔國耳中。輔國密地啟知皇后,各懷怨怒,相與計議道:“上皇深居宮禁,久已不預朝政,今何忽有煩言,此必高力士妄生議論,聞於上皇故也。力士為上皇耳目,當回去之,更須使官家莫要常與上皇相見,須遷上皇於西內為妙。”自此肅宗欲往朝上皇,都被張後尋些事情阻隔往了。上皇所居南內興慶宮,與民間閭閭相近,其西北隅有一高樓,名長慶樓,登樓而望,可見街市。上皇時常臨幸此樓,街市過往的人遙望叩拜,上皇有時以御膳餘剩之物,命高力士宣賜街市中父者,人都歡忻,共呼萬歲。李輔國便乘機藉端密奏肅宗道:“上皇居興慶宮,而高力士日與外人交通,恐其不利於陛下。且興慶宮與民居逼近,非至尊所宜居。西內深嚴,當奉迎太上居之,庶可杜絕小人,無有他虞。”肅宗道:“上皇愛興慶宮,自蜀中歸,即退居於此,今無故遷徙,殊佛這聖意,斷乎不可。”輔國見肅宗不從其言,乃密啟張後,使亦以此言上奏。肅宗恐驚動上皇,也不肯聽。張後忿然道:“此妾為陛下計耳,今日不聽良言,莫叫後日追悔!”說罷,拂衣而起。肅宗默默含怒,適又偶觸風寒,身上不豫,暫罷設朝,只於宮中靜養。

輔國途乘此機會,與張後定計,矯旨遣心腹內侍及羽林軍士,整備車馬,詣興慶宮奉迎上皇,遷居西內,請即日發駕。上皇錯愕不知所謂,內侍奏稱皇爺以興慶宮逼近民居,有褻至尊,故特奉請駕幸西內。皇爺現在西內,候太上駕到。上皇心下驚疑,欲待不行,又恐有他變。高力士奏道:“既皇帝有旨來迎,太上且可一往,俟至彼處,與皇帝面言,或遷或否,再作計議,老奴護駕前去。”上皇無奈,只得匆匆上輦。高力士令軍士前導,內侍擁護,鑾輿緩緩行動。將至西內,只見李輔國戎服佩劍,率領軍士數百人,各執戈矛,排列道旁。上皇在輦上望見,大驚失色。高力士見這光景,勃然怒起,厲聲大喝道:“太上皇爺駕幸西內,李輔國戎服引眾而來,意欲何為?”輔國驀被這一喝,不覺喪氣,忙俯伏奏道:“奴輩奉旨來迎護車駕。”力士喝道:“既來護駕,可便脫劍扶輦!”輔國只得解下腰間佩劍,與力士一同護輦而行。力士傳呼軍士們且退,不必隨駕。既入西內,至甘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