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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時無語,心情顯然已不似出門時那般透徹暢快。
西天,太陽已墜入地面,岸邊的柳林楊木已暗淡下來。湖面上,一片片荷花在暮藹裡透著淡淡的紅色。“出淤泥而不染,誰能呢?這種人我看少之又少。”李宗仁想著,感嘆道。
黃紹突然想起自己為客的身份,不該讓病人為自己的這點兒事煩心。當下,便以一種輕鬆的口吻說道:“哎,不談這些了。
德公,你臉上吃這一刀,可有什麼效果?“
“嗯,這倒是件令我欣慰的事。龍濟光的這一顆流彈,可折騰得我不輕。這兒的一個美國外科醫生,就是這個療養院的院長,從口腔上顎弄出了一撮碎骨。哎,20來年,都發黑了,結果真不錯,第二天,紅腫、疼痛都沒影了,真令人舒坦。”
說完,嘆口氣補充道:“季寬,這科學不服不行啊!美國人的先進決不只在槍炮上。這麼些年,槍炮可是把中國毀啦。”
“哎,這不是德公、季寬嗎?”
一個意外的聲音像是從地下冒出來,驚得兩人抬起了頭。中共駐漢代表周恩來笑吟吟地迎面走來,身邊立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壯年漢子。
“恩來兄,久違,久違!”兩人見是周恩來,略顯驚喜。李宗仁笑著伸出了手。
“啊,介紹一下,這位是從魯西北敵後來的張參議。”寒暄完,周恩來指了指身邊一身灰軍裝卻沒任何標記的壯年漢子。
“啊,從敵後而來,敬佩,敬佩。”李宗仁、黃紹客氣道。
“哪裡,李長官臺兒莊一仗打出中國人聲威,更當敬重。”壯年軍人誠摯地說著。
“過獎,過獎,德鄰臺兒莊小勝,全仗將士用命,也得感謝你們的側翼牽制啊!”
“抗戰既然不分彼此,那麼德公的勝利今天我們也就共享吧!”
周恩來一句話,引來四人一陣開懷大笑。
這時,周恩來突然想起了身邊的黃紹:“哎,季寬,你不在浙江當主席,跑來武漢幹什麼?”
黃紹一陣苦笑,略一沉吟,順嘴說道:“啊,地方上一些事要辦跑來了。再說,也想順道看看德公。”
“季寬,前些日子多虧你從中斡旋,網開一面,粟裕他們才能深入蘇皖敵後。前幾天他的前衛部隊在鎮江城外牛刀小試,初嘗勝果。消滅了日軍少佐以下官兵數十人,還繳獲了一些車、炮。”
周恩來笑著說道,話語中透出感激之情。
“入敵後就傳捷報,可喜,可賀!”李、黃2人聽罷,連聲稱讚。黃紹看上去更高興些,這幾日的不快也像是減輕了一些:“嗯,粟裕文武雙全,真是個難得的將才啊!在日本人幾麵包圍之中,硬是敢用掏心戰術,令人佩服!”
“季寬,粟裕東進途中曾有電來,說如有機會請我們當面表示謝意,我今天就一併代勞啦!另外,浙江留守的一些新四軍家屬,還望季寬兄日後多多關照啊!”周恩來拉著黃紹的手,真誠地懇求道。
“恩來,這個你放心。他們在敵後流血抗日,我們如果連這點小事再辦不好,那就太對不住啦!”
“那好!我再次代表他們,謝謝你啦!”
說完,周恩來兩手一抱,轉身告辭。
望著周恩來遠去的身影,黃紹忽然感慨起來:“我越想越覺得這次來武漢不是滋味。我老覺得武漢就像大上海的戲園,幾個對臺戲同時在演。你就是知道哪臺是主戲,可場子一開,你就懵懵懂懂地不知到底在唱什麼了。”
“季寬,常言道:林子大了鳥兒多。眼下武漢自然不是隻開一臺戲。漢口日租界裡,汪精衛一夥魚蝦之流一天到晚神神秘秘,搞些什麼誰都知道。一些實足的敗家子兒。”李宗仁一直對汪精衛一夥“主和派”看不上眼,當下氣憤地說道。
“是啊!聽說年初,陶百川在《血路》雜誌上提出:‘和而不屈服可以不亡,我們似乎不應無條件地反對。’難道老蔣對此沒有表示?”
“表示?現在他不但容許張嶽軍(張群)在軍委會四處散佈所謂的‘戰必亡,和必亂,戰而後和,和而不安’謬論,好像還很欣賞。這群文人,就像三國時孫權身邊的那些文人食客,一心只想自己,從不為國家、民族著想。”
“可老蔣會見倫敦《每日快報》記者時,不是宣告抗戰到底,不歡迎任何國家出面調停嗎?”黃紹還是滿心疑慮。
“老蔣鬼就鬼在這裡。他這是說給西方政客和中國老百姓聽的,也給自己打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