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令眾人再度驚慌。
在不安中,眾人的耳邊突然響起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
【hello,大家好,我是才淺。】
這聲音很是溫和,帶著女子獨有的軟糯,只是語調有些獨特,令人聽得不是很清楚。
【今天我想和大家講講,除去個人對歷史程序的影響,還有常常被人忽視的地理。】
沒有聽錯。
聲音再次響起,這讓確認的劉徹面色微變。
的確是有人……或許不是人的存在在說話!
是了。
天上山河,怎麼會沒有天人居住!
不過,天人不修復天幕,而是出音,是要傳道麼?
想到這裡,劉徹不免有些心動。
哪怕如今他還很年輕,可——
哪個皇帝會嫌棄長壽之法啊!
劉徹剋制不住自己的固有思維,下意識用神鬼仙靈去套。
只是,不知道為何,他心中總感覺有些怪異。
天人,會這麼和善嗎?
劉徹的疑慮,並沒有影響這來自天上的女音。
它還在說。
【實際上,地理因素在文明和歷史塑造中,近乎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比如地理因素帶來的降雨,它是隔開農耕文明與遊牧文明的無形圍欄。】
豎起耳朵,劉徹很快發現,當自己認真去聽天音之時,原本怪異的語調,瞬間變成自己能夠聽懂的長安官話。
好生神異!
來不及細想,認真聽完這段‘天音’講述的內容,劉徹的表情開始驚疑不定。
聲音講述的內容並不晦澀難懂,哪怕有些詞彙從聽過,但中文的高度概括性,仍讓劉徹幾乎全然理解。
歷史,農耕,遊牧,降雨。
劉徹將這幾個詞在齒間反覆咀嚼。
含義太大,大到他腦中思緒紛亂,已經抓不到重點。
只剩下一股強烈的,不受自己控制的不安,浮上心頭。
這讓劉徹的心情變的極其糟糕。
他看了眼不知所措的奴僕侍衛,一甩長袖。
“繼續默剛才的天上山河!”
讓這些奴僕侍衛忙碌起來,無瑕思考後,站在未央宮前的劉徹理了理衣冠。
這不是天上之人,亦不是自己祭祀的鬼神,他之前的那些所想,全錯了!
剎那間,劉徹就判斷出,天幕與天音的不可控。
因為這種‘神蹟’與過往的神蹟大不相同。
天象有異,好壞與否,不過看太常一張嘴,只要黑鍋甩的快,那就不會威脅自己。
若是有天災,祭祀天地祖先,頂多加個罪己詔,之後再疏通流民,休養生息,也可以熬過去,
雖會損傷國力,但終究不至於影響國祚與自己的統治。
可——
這樣一塊會說話、說的還不是授道,鬼神,如此不受自己控制的天幕,鬼知道會講出來什麼東西!
大楚興,陳勝王的讖言過去多久?
那可是人為!
這樣一塊非神非鬼,似乎與人有關,卻又如神般的天幕,若說個‘漢亡’出來,麻煩可就大了!
劉徹沒了剛開始的不顧儀態,而是正襟危立,面色嚴肅,手握在劍柄上,隨時準備迎接‘天幕’帶來的危機。
來吧,讓朕看看,這幕後之人,究竟要講什麼!
女音和天幕還在繼續。
【我們國家是季風性氣候,降水受夏季風影響,自東南沿海向西北內陸逐漸減少,且全年降水量集中在夏季。冬季的降雨,一般不足全年的十分之一。
這樣的氣候,源於我們居於亞歐大陸的東南部,且東臨地球上最大的大洋——太平洋。】
黑色的天幕,重新復亮。
剛剛的山河,也再次浮現。
只是山河不再是一塊平面,而是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球?
本以為要應對‘天機’的劉徹,表情一瞬間變的極為愕然。
這是什麼鬼東西?!
宮外。
突然出現的黑幕讓無數百姓驚慌失措。
有人下跪不斷的磕頭,有人以為天將塌陷,什麼都顧不上就往家裡跑,還有人茫然失措,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只能呆立在原地。
更有些虧心事做多了的,當場發瘋,竹筒倒豆子般的,把自己過去幹的壞事全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