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歪歪斜斜走的不安生,然後是去年讓他們的關係有了轉著點的那個晚上,蘇然跑來跑去給他拿衣服,端飯的場景,蘇然臉上笑得有點傻的笑容和她穿的圓滾滾厚實的歡快著跑來跑去的身影。沈渭南愣在那裡,臉上的表情也僵硬的定格在那裡。
莫言給了沈渭南足夠的回想時間,他的話語繼續不疾不徐的娓娓道來:“你和她結婚的目的是什麼吶?我當初以為一個男人既然許給一個女人婚姻,而且你是然然然自己挑選的人,那你至少會讓她生活的快樂。”說到這裡,莫言轉頭看著沈渭南直指問題的核心:“你覺得她現在生活的快樂嗎?”
沈渭南被莫言問的啞口無言,他從來沒有去注意過蘇然是否生活的快樂,不得不說在他們的這段婚姻中沈渭南一直都是以自己的需求和出發點來衡量和考慮的,婚後忙碌而而平和的生活也沒有讓他注意過蘇然的內心,這會他只要稍稍回想一下就沒法臉厚著臉皮說蘇然是生活的幸福快樂的。
莫言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一段長長的煙霧:“渭南你其實一直都是看不上然然的吧?你覺得她不貌美,不聰慧,她如此平凡,你甚至會以為她是個直白的人,連思想都無法和你達到一個高度吧?你從來都沒有和她好好交流過吧?你把當成你老婆卻沒有把她當作你愛人吧?你在生活上可能很照顧她,卻拒絕和她靠近,讓她活得戰戰兢兢。你這麼無視她,憑的是什麼?不就憑的她愛你嗎?這麼揮霍一個女人的愛情,耗費她的青春你覺得有意思嗎?”
沈渭南在生活裡絕對是個厲害的人物,他平時在人際交往上怎樣都可以做到圓滑的滴水不漏,在談判桌上怎麼艱難都可以唇槍舌劍的應付自如,但是這一刻他卻被莫言攻擊的無言以對。
莫言繼續說道:“當初就憑著然然跟我說了一句她愛你,所以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寵著她,愛她就憑她一句愛你我就不能不放手,你看不上她,可我知道她的好,現在我想與其讓她這麼戰戰兢兢的跟你過的這麼憋屈,不如我自己來好好照顧她,她的性子是隨遇而安的人,可能開始我們不會有愛情,但是時間久了我想你也會明白,她是會愛上我的。所以請你把她還給我吧。”
莫言說完這些後就再不吭聲,安靜的坐在那裡。
沈渭南僵著臉目視前方,他手上的煙已經就快燃到了盡頭,菸頭上結成了一節長長的菸灰,他都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其實沈渭南可以找很多話來反駁莫言,他可以說蘇然不是個東西,她有自己的思想,是你想要就要,我說給就給的了的嗎?他甚至可以大聲的質問莫言,你這樣明目張膽的來破壞別人的婚姻是不是太不道德了?但是這一刻他也知道他所能找出來反駁的語言是多麼的單薄而空泛。所以他僵坐在那裡什麼也說不出來。
兩人之間安靜沉默的氣氛持續了一段時間,有那麼一會後,沈渭南忽然傾身在面前的煙盒裡按熄了手上的菸頭,然後冷冷的說:“你下車吧。”
莫言什麼也沒說,他輕輕笑了一下,然後推開車門,從容的走下車子。他下車後站在馬路邊,看著車子倒車轉彎,路燈透過車窗照在沈渭南的臉上,他臉上的表情僵硬而麻木。
莫言看著車子從他面前開過,嘴角慢慢拉出一個弧度,他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已經達到了目的,蘇然是個執著專情的人,他知道對她說什麼都沒用,只有沈渭南,他知道沈渭南是個聰明而自我的人,就因為他太自我而且他的路一直都走太順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他是自私的,自大的人。他這種人一旦認定某樣東西,一旦在腦中行成某種概念就很難改變,既然他不願意看見蘇然的好,那麼他就要把蘇然要回來。
沈渭南迴家的這一路上車速都很慢,實際上他用在操作車子上的心思少的可憐,不過是在本能驅使著車子向前開去。他現在的情緒有一點憤怒,那是一種被人揭穿真相後的惱羞成怒。
沈渭南把車子開到自家小區門口後沒有進去,他把車停在了小區門口的馬路邊,把車子熄火以後點燃一顆煙,沈渭南是個聰明而理智的人,短暫的惱怒以後他很快冷靜下來,他不得不承認莫言的口才是極好的,他站在一個第三者的立場,搶別人的老婆那麼理直氣壯不說,還把他說的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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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靜下來後兜兜轉轉的把莫言的話和他還有蘇然以及莫言之間的情況想了個遍,想完以後他忽然有點理解莫言了,莫言的行為雖然沒什麼道理,但是他說的都是真的,他忽然想,莫言從蘇然11歲的時候就開始守護著她,對那該她那是一種多麼深厚的感情,那可能已經是一種模糊掉了的親情與愛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