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阻礙他大業的一些“絆腳石”,也許便可在神不知鬼不覺間讓複雜的難題迎刃而解──讓神壇上的他,榮光更甚;也讓眾人眼中的“神”,永遠高潔如昔……
那個男人的手,不可以染血。
但她可以。
她還可以做到完美無缺。興許這也是她骨子裡的陰毒血液在作祟吧?明明還是十六七歲少女的年紀,別人談情說愛嫁人生子,她卻想盡各種辦法“謀財害命”,無所不用其極。
開始時,他並不知情。那時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記不甚清楚了。
某一天,在她暗殺了一個當眾挑釁他的某部族小頭目之後,他卻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一身白衣,一頭銀髮,一雙鳳眼中的神采光芒,都在黑夜之中無比閃亮……
她原本該立刻逃跑的。無論撞見她殺人的是誰,即便是他,她都不可能脫罪。
但是腳步卻在那時停滯了。看著那樣乾淨的他,她染血的雙手,忍不住顫抖……
遠處漸漸有人聲傳來。
“跟我走。”
他低沈地一聲令下,她不自覺地便跟上了他的步伐,隨著他,一起消失在了那片染血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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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便留了她在身邊。
像是剛剛發覺當年苗寨中被自己帶回北方的這個小小少女身上,暗藏的那股不屈的倔強……他給了她更多的關注,還有照顧。
他阻止她繼續殺人。至少,不再按她的想法隨意地取人性命。
但是每次,只要發生有人阻礙他行事的鬧劇,最後的結果那人總是會不知不覺就丟了性命……
他終於看透她的偏執。
最終還是由著她去了。最多偶爾給她一些指示──哪些人,殺不得;哪些人,太危險……
而這一次,她要去解決的人,卻遠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危險。
此行前途叵測,但她仍願飛蛾撲火。
到底是對那個男人太過執迷不悟,還是她身上那些骯髒的嗜血因子在作祟?也許,殺人也是會上癮的吧……
就算會弄得一身傷痕,就算會讓關心她的庫倫一家擔驚受怕又不敢多問……她卻還是喜歡冒險,喜歡接近死亡的那一分快感……呵,也許“玩”到了最後,玩火終會有自焚的一天。
但她已經停不下來了。
就在兩天前,赤寧城的靖宇堂內──
“你真的……想讓我去?”忽然開口問這樣的問題,說出口之後,連她自己都覺得詫異。
“……你可以不去。”
銀髮的青年顯然有些許意外,微怔之後,輕柔地給了她一個答案。
“……”她低下頭,良久,才在豔麗的嘴角勾出一絲笑容,“我去。”
他秀美側顏的線條因為無意間垂落下的銀絲而顯得更為柔和……她放任自己大著膽子多看了一眼,也許,是最後一眼。
然後她轉身。不需要告別。
這一次她要殺的人,名為鳳延梓。那個臭名昭著的中州皇室成員,弄得與中州接壤的邊境生靈塗炭的狗皇帝!
而她記得這個名字,她曾經聽過。自母親的口中。
彼時她娘已經彌留,一雙枯瘦的手死死抓著她的手臂,眼中似是要滲出血來:“你記住,記住!他……叫……鳳延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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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鳳延梓。
這是她孃親的最後一句話。
(33鮮幣)4、荒淫邊塞(慎)
依舊一身黑色斗篷、作少年打扮的顧無痕,一人一馬,一路疾馳,已漸漸靠近了與中州接壤的邊境。
越靠近中州,空氣之中都似乎充斥著越來越濃的令人反感的氣息……
與南方細膩柔情、北方豪爽彪悍的民風截然不同,傳說中的中州,是一個貪婪而狡詐的民族。
而中州皇室,更加是一群令人不齒的惡魔──他們殘酷嗜血、荒淫無道、揮霍無度,不僅在本國內橫徵暴斂,更是不時將魔掌延伸往其他民族──中州軍隊的鐵蹄,曾摧毀了無數無辜民族的家園……
而現在,又有邊塞的部族慘遭橫禍了麼……無痕皺了皺鼻子──空氣中已隱約帶著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再近了一些,可以遙望到不遠處似有一個村落。
“駕──”
雖知道馬兒接連奔跑了兩日,早已疲累,但無痕還是狠心一揮馬鞭,鞭策著身下的駿馬向那村落馳去。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