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走得突然,只留下妻女替他四處求告伸冤。但你知不知那個人的親生女兒,現在恰好是我女友。”
&esp;&esp;“我今天請你過來,就是想要知道———”
&esp;&esp;“你同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還有,我自小被你冷落無視…也是因為他嗎?”
&esp;&esp;一連串意想不到的問題丟擲,而「齊晟」兩個字,徹底擾亂了雷宋曼寧的心跳節奏。
&esp;&esp;可齊晟的女兒———
&esp;&esp;……怎麼可能會是雷耀揚的女友?
&esp;&esp;突然,雷宋曼寧慌亂地重新拾起桌面那張雙人合影,瞳孔連帶指尖不受控地顫動。
&esp;&esp;照片上的女仔生得俏麗明豔,細看之下,五官與齊晟極為神似。背景裡是白茫茫的雪景,看建築彷彿是歐洲某個國度……她明眸善睞,依偎在雷耀揚臂彎裡笑容燦爛,而被自己冷落幾十年的兒子,也是同樣的幸福神情。
&esp;&esp;已經許久未嘗試過這樣的震驚滋味,雷宋曼寧只覺大腦嗡嗡作響,捏住照片的指節也冒出冷汗來:
&esp;&esp;“……詩…允?”
&esp;&esp;“她是詩允?!你跟她…怎麼可能?”
&esp;&esp;“難道是你故意接近她的?你想做什麼?!”
&esp;&esp;“我知你憎我!但你爸爸應承過我不會動她們!你不能為了報復我去傷害她!”
&esp;&esp;右手朝菸缸內抖掉小簇菸草灰燼,面對久違的憤怒咆吼,雷耀揚看她一眼,選擇靜默。
&esp;&esp;他感受到桌對面女人正處於極度緊張狀態,而傻佬泰的那番話頓時如魔咒般在耳邊迴響,心像是在一點一點被撕扯,碎落無聲。
&esp;&esp;難道齊晟對於生下自己的這個女人而言…就重要到這種境地?重要到對齊詩允母女她都愛屋及烏?還要因為那男人的死而對自己恨之入骨?
&esp;&esp;愈發濃烈的怒火在胸腔裡擠壓得快要爆發,雷耀揚竭力抑制住自己瀕臨崩潰的激憤,儘量保持情緒正常:
&esp;&esp;“我同她在一起,沒你想的這麼複雜。若是我想要報復你,方法多的是,犯不上用她做籌碼。”
&esp;&esp;“更何況她在我心裡的分量,早就勝過一切。”
&esp;&esp;“我只問你,十九年前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現在清楚告訴我。”
&esp;&esp;低沉話音逐字在空間中散盡,此時的母子二人,正以一種似曾相識的狀態互相對峙。
&esp;&esp;只不過現在,中年女人見到他這番鄭重其事的模樣,已不再似當年那般失智瘋魔,卻在剎那間紅了眼眶。
&esp;&esp;偌大酒吧裡靜得落針可聞,雷宋曼寧把照片攥在手心,忽然鬆弛地向後靠了幾寸。左手龍石種翡翠鐲輕輕滑向手腕,貼在她跳動的脈搏。
&esp;&esp;距離自由最近的時刻已消逝在光陰洪流中,但此生最絕望的一天卻一直深深篆刻在她腦海……明明他們差一點就能離開,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摯愛死在眼前。
&esp;&esp;仇恨與懊悔每一天都在侵蝕她,如提線傀儡行屍走肉過了幾十年,她已經很久不曾對任何人提起那個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而在心中為他築起的墳墓,也早就將自己一同埋葬。
&esp;&esp;可緣分…卻以一種他們都無法預料的方式延續下來。
&esp;&esp;繼承他血脈的那個孩子,竟然會和自己最厭憎的「惡果」有了情愫?
&esp;&esp;震驚之餘,雷宋曼寧逐漸收斂起她習慣矯飾的冷漠,開始正視她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esp;&esp;“既然你想聽,那我全都告訴你。但我決定說出來,並不是因為我對你有所歉疚。”
&esp;&esp;“要怪就怪是雷義讓程泰殺了他———”
&esp;&esp;“要怪…就怪你姓雷。”
&esp;&esp;雪茄燃燒的溫度在指縫裡來回逡巡,雷耀揚望住對方還算正常的表情,已經做好接受所有毀天滅地結局的準備。
&esp;&esp;而此時,中年女人卻微微低頭凝視手中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