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雖然鍾安林一直跟他說不會有事,但現在玩到脫手,他也是無路可走:
“……鍾主任…他說…能寫封推薦信…讓我順利去國外深造…”
“他說…只要拖住我同事…讓她和潘順福見面…”
“其他的就不用我管……”
聽罷,男人指節熟練彈抖菸灰,火星隨風四散而去,又默默堙滅在無盡黑暗中。
雷耀揚看了眼不遠處的Power,嗤笑一聲怒罵出口:
“腦袋埋屎的低B。”
“鍾安林自身都難保,他還有空管你?”
Power心領神會,一把拎住彭偉後領,將其扯到附近一輛冷凍車後車廂內關好。
這時,站在細眼發身後的壯漢往他頭頂澆下一桶冰水,細眼發瞬間抽搐了幾下似乎神志清醒過來,他轉頭看了看四周環境,又看向不遠處黑襯衫黑西褲的雷耀揚,神情錯愕。
男人踱步至細眼發跟前,垂眸看他那剛剛聚焦的兩顆眼珠子,似惋惜一般嗟嘆:
“細眼發,你曾經好歹也是個讀書人…”
“十多年前不肯替傻佬泰做事他才把你扔進羈留中心,現在他藉故讓你逃出來,你還真當他是救世主?”
“讓你沾毒不能戒斷的是他,搞得你家破人亡的也是他,你現在居然以德報怨?真是連上天都要被你感動誇你是耶和華轉世…”
聽到這話,遲鈍大腦反應了十多秒,細眼發才抬起腫得不成形的豬頭,看清跟前高大男人。
這位東英奔雷虎手握港島大半毒品渠道,只看一眼便惹得他毒癮快要發作,頓時感覺周身像是被螞蟻啃咬:
“…雷生,你想知道什麼?”
“聽說整個香港你手上四仔純度最高,給我點啊…就…就幾克也行啊…想聽什麼我都告訴你啊…”
毒癮發作起來沒人格沒尊嚴,細眼發口鼻流血卻能擺出哈巴狗姿態獻殷勤,他連連磕頭撞得眉心血肉模糊,只差快要伸出舌頭舔舐雷耀揚手工鞋面。
齊詩允和加仔坐在冷氣十足的車內,望著不遠處雷耀揚背影,看到細眼發還在不停磕頭。
雖然一直聽不到他對那兩人說什麼,但見他光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人面無血色,齊詩允不由得搖頭感嘆,雷生不洗白從政競選議員著實是浪費人才。
十多分鐘後,雷耀揚轉身走來,細眼發則是被套上頭套扔到另一個貨車車廂,看樣子…應該是不會有善終。
“你把他們弄到哪裡?”
“…難道要…殺了他們?”
齊詩允略顯疑惑緊張,看向正漫不經心整理襯衫袖口的男人,而雷耀揚轉眼就跟她笑起來:
“齊老闆,我準備拿好市民獎的,怎麼會殺人呢?”
說著就拉過她手扣在掌心,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剛剛做慈善回來。
看向車窗外已經往另一方向行駛的兩輛車,女人若有所思回駁他:
“鬼才信你。”
“雷生應該去拿金像獎,發哥偉仔都要對你甘拜下風。”
駕駛位握著方向盤的加仔也搞不清大佬這是玩的哪一齣,明明今天抓到細眼發還氣得要命讓人往死裡打,現在卻又突然轉變畫風讓人摸不著頭腦。
“放心,不會弄出人命。”
“你只用顧好酒樓那邊等開業就行,其他事有我去做。”
手心裡的五指略感微涼,雷耀揚收緊掌中力度說得不容置疑。
齊詩允聽過後也便不再多話,回握他手算是應答。
她抬眼看路燈如流星般不斷劃過車窗,途徑無數黑暗荒蕪,也不知光明未來是否在前方等待。
豔陽高照午後,鐵灰色林寶堅尼停在中環德輔道中,雷耀揚下車走進中國銀行大廈升降梯,直達十三樓「The China Club」。
瞥了眼入口處「衣履不整,恕不招待」木質立式招牌,他不由得在心裡冷笑出聲,也不知傻佬泰幾時成為這裡會員,從粗佬升格成人上人開始學會拿腔拿調。
白衣侍者引路帶他走上回字形樓梯,穿過無數古董名畫,又經過幾排書架,最後來到一個位置相對隱蔽的私人包廂前停下腳步,此時西裝革履的高文彪正好從包廂內出來,與雷耀揚點頭對視一眼後又匆匆離開。
難得一身正裝的程泰見雷耀揚入內,立即滅了手裡香菸表情變得和顏悅色,滿臉堆笑急忙招呼起來:
“揚仔,快,快進來坐。”
“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