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越想越後怕,猛然感到一陣心驚肉跳,慌忙問道:“青陽哥哥,上元佳節那天我曾說過楊太妃要刺殺那個老婦人的事,當時我瞧你的神情似乎知道那個老婦人是誰,我問你,你能不能明確告訴我那個老婦人到底是誰?”
“菱兒";苗青陽望著寒菱蒼白勝雪的臉色,有點不知所措,結巴地說道,“菱兒,你何必要弄清楚這些呢,答應我好好生活著就行了。”
“不,青陽哥哥。”寒菱見到苗青陽躲閃著的眼睛,心中的不安益加明顯,痛心的大聲問道:“青陽哥哥,那個老婦人就是我娘對不對?一定就是我娘。”
“菱兒,我也不能確定,一切不能只憑臆測啊!”苗青陽眼裡滿是憐惜的光,著急地說道。
“這不是臆測,你說的話提醒了我,娘一定是二十三年前在寒陽寺產子的那個婦人,娘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首要原因就是因為那時受到的刺激太深,在痛失愛子的情況下才會神志失常的,而今寒家班又被滿門血冼,她幾乎痛失了所有的親人,如果我真不是她親生的,她還能有什麼?她一個善良的平民百姓做錯了什麼,卻無故遭到這麼慘無人道的摧殘,這對她太不公平了。”寒菱幾乎是痛不欲生地說道,眼淚“騰”地流了出來,站起來朝前面走去。
“菱兒,你要去哪裡?”苗青陽慌忙跟上來問道。
“青陽哥哥,我要回櫟陽,一定要回去,娘現在面臨生命危險,我不能不管不顧,只圖自己安逸,就算娘沒有生我,但娘養大了我,我不能做這種沒有良心的事,不能眼睜睜地瞧著娘被人殺害而無動於衷,如果是這樣,那我還像個人嗎?”寒菱淚流滿面哽咽著說道。
“你不能去,你只是一介弱女子,手無寸鐵,去了也只是徒添傷亡,這決不是你娘想看到的。”苗青陽拉著寒菱的手大聲說道。
“不可能,青陽哥哥,你是阻止不了我的,我意已決,就算是去送死,我也要保護孃的安全。”寒菱瘋狂地叫道,掙脫了苗青陽的手。
苗青陽眼見她神智失常,鐵了心要回櫟陽,一時心痛不已,後悔不該跟她提起這些,不免又急又氣,大吼道:“寒菱,你聽我說,你現在明白王爺的苦心了嗎?明白他為什麼會把你送到這兒來了嗎?相信王爺,我已把一切都告訴了他,他肯定會有辦法,不會讓你娘死於非命的。”
這一句話果然有用,苗青陽這一吼,倒使得寒菱平靜了下來。
“你說王爺知道了娘就是寒陽寺二十三年前產子的那個婦人?”寒菱抬起淚眼問道。
“嗯。”苗青陽點點頭,用手輕撫去她臉上的淚,溫存地說道:“菱兒,王爺把你送到這兒來,是有他良苦用心的,這裡遠離是非,遠離朝廷,你只要安心在這裡生活著就行了,其它的王爺都會安排好的,據我所知,清心庵裡,王爺早就暗中派了親兵護衛了,一般的人根本近不得身。”
王爺,寒菱的眼前浮現出銀若宸的音容笑貌,心忽然一陣感動,他原來是讓自己來此避難的。可他的心思為什麼那麼縝密,什麼都不告訴她,真的只是怕自己擔心嗎?
寒菱低垂了頭,渾身像洩了氣的皮球般綿軟無力,就算是如此,她也必須要回到孃的身邊照顧她,娘太可憐了,她做女兒的怎麼能自私自利到這種地步呢?想到這兒抬起了頭,朝著苗青陽懇切地央求道:“青陽哥哥,求求你了,帶我回櫟陽吧,我要去清心庵裡照顧娘,不能這麼自私啊!”
苗青陽的心顫粟了下,望著寒菱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心情沉重得像灌了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只得默然朝屋中走去。
寒菱自此後更無心思呆在草原了,每日長噓短嘆的,煩燥不安。
這日苗青陽很晚才回來,寒菱因心情不佳,早早就睡了,次日醒來,只見門前立著一輛馬車,上面馱滿了東西,寒菱瞧得發愣。
“菱兒,快點用飯吧,用完飯後我們就出發。”苗青陽早已做好飯菜擺在桌上了,淡然對寒菱說道。
寒菱只愣了瞬間就明白過來了,霎時眼睛溼潤了。
“謝謝你,青陽哥哥。”寒菱驚喜地說道。
“不用謝,只要能讓你高興,我做什麼都願意。”苗青陽笑笑淡淡地說道。
寒菱的心一下被感動盈得滿滿的,這些日子來,苗青陽包攬了一切家務活,從不讓寒菱沾手,對寒菱的細心呵護達到了無與倫比的程度,寒菱感慨不已,如果寒菱還是落水之前的那個寒菱,這一切該有多麼幸福美滿啊!可是一切都不同了,寒菱已經變了,絲毫感覺不到半分幸福,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