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如此。如果你以為你的飛刀,比中原三英的三劍突襲更具威力,也許你可以保全老命。”
“你……你擊敗了中原三英?”絕命連環刀驚問。
“你何不問問他們?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回去問了。”
身後,突然傳來刺耳的語:“不見得……”
他一聲低叱,身形下挫側轉,雙手左右一揮。
三把飛刀從他的喉間掠過,幾乎貼肌飛行。一枚鐵翎箭從他的頸後飛越,擦背領發出異響。
如果他不挫身,不轉體,那麼,飛刀必定貫入胸膛,鐵翎箭也將貫入背心的心坎部位要害。
他這一著,冒了天大的風險,但他成功了。
就這樣,他保持原勢片刻,然後徐徐挺身恢復立姿,撥出深長的一口氣,收回張開的雙手,虎目中殺氣慢慢消溶,冷靜的工夫超人一等。
絕命連環刀以雙手掩住胸前的七坎要害,一段樹枝已貫入體內,身形一晃,再晃,然後張口想叫,卻又叫不出聲音。
最後!終於向前一栽,仆倒在草叢中,身軀猛烈地掙扎。
後面、發射鐵翎箭的人,早已靜靜地僕伏在一棵大樹下,手腳開始鬆弛。
風仍狂,雨仍暴。
他分別瞥了兩人一眼,木無表情地大踏步離開。他知道,這兩個武林高手已經永遠向人間告別了。
走了十餘步,他突然轉身大聲說:“閣下,你沒有出手,你成了今天這場殺戮的唯一見證人。
請轉告黑福神,我四海游龍沒惹他,並不表示我真的怕他,他已多次派出殺手來暗殺我,不能有下次,知道嗎?
他做他的江湖恐怖煞神,我做我的江湖浪人,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他無權要求周某在他面前俯伏,他那些恐怖屠殺手段也嚇不了我四海游龍。叫他離開我遠一點,因為在下已經開了殺戒。
在下也是一個嗜血的人,我與他是同類,同類相殘總該有一個去見閻王,不死不休的。
他已經有了極高的成就,和我這個江湖亡命相搏值得嗎?朋友,下次你最好像今天一樣,不要對在下動手動腳,那是保命的金科玉律。”
說完,他轉身走了。
一個青衣人出現在絕命連環刀身旁,伸手扳正他的身軀,搖搖頭悽然長嘆一聲,喃喃地說:“關兄,但願你九泉瞑目,他已經給你活的機會,而你……唉!你真是一頭無知的老笨牛,而追魂箭劉老兄,更是自己走向屠場的牛,他把你的命一起送掉了。”
在江湖闖蕩的人,先天上便具有嗜血的劣根性,內心中燃僥著一股出人頭地,以及不畏強梁不向人屈伏的烈火。
世間真正練武志在強身的人,宛若鳳毛麟角,如果志在強身,何必在江湖闖蕩。
不管江湖闖蕩者的心裡是什麼狀態,不管他走的道路是黑是白,行俠仗義也好,稱雄道霸也罷,那股燃燒著的烈火,是永遠不熄滅的,永遠隨軀體的存在而存在,除非他受到了慘痛的打擊,不然這股烈火便會強烈地燃燒起來,毀了別人也毀了自己。
周遊心中這股烈火,已經燃燒起來了。
他對那人所說的話,的確是他的心聲。
他熱愛生命,當然不允許任何人毀滅他的生命,三番兩次的偷襲、暗殺,已激起了他求生的本能,撥動了他內心的烈火。
如果這股烈火變得熾盛狂烈,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時辰差不多了,他回到寶山神祠,進入破敗的大殿,向偏殿發出一聲輕咳,高聲說:“郭姑娘,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郭姑娘的語音清晰的傳到。
踏入偏殿一陣暖流撲面而至。不僅是火燒得旺盛,火旁的郭姑娘本身就是一團火。
郭姑娘身上已穿著停當,衣褲已幹,不知她有意呢,或是無意?勁裝上端的兩對鴛鴦扣並未扣上,露出粉頸一段三角形雪肌玉膚。
她本來就身材豐盈,胸前沒有長劍的帶結遮掩,顯得更是撩人。她臉上綻起動人的羞笑,一抹紅霞更增三五分旖旎風情。
“你的酒食我留著。”她低下螓首將食物遞過:“我不知怎麼感謝你才好。”
老天爺,她這一低頭,身軀前傾,領口的那一角雪膚玉肌,一無保留地敞開在周遊的面前。這是誘人犯罪的場面。
周遊沒來由的一陣心跳,身上的寒氣全消,手一伸,托住了她遞來的溫暖小手,目光落在她動人的面龐上。
她感到不對,怎麼託手而不接食物?
猛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