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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湖藍冷笑:“你會如願的。不過等我問些事之後。”

手下將隆慶五花大綁。

湖藍繼續走向人群,人群低頭,他無聊地望了望軍營,軍營裡的人連忙束手而立。他百無聊賴地站著:“回去吧,回去。我知道你們有人心裡還有鬼,這個慢慢聊。沒鬼的好好做事,好好幹活,我的人不會幹活,你們得好好幹我們才不用嚼乾糧。我就能跟你們保證一點,我的三不管會讓你們日子好過,糧食會很快運來,沒人再敢哄抬物價,用不著再擔心冷槍。你們能在這裡活下去,只要記住一條,這是我的三不管。”

人們木然地站著。

“再戳這兒我不高興啦。”湖藍語氣說得很輕。

人群立刻散開。零跟在阿手和阿手的父親身後離開。

湖藍在身後斜著零的背影。

三個人進店,屍體仍在原地停著,讓三個人都有些茫然。阿手的父親立刻去了灶邊,似乎那是唯一能讓他安全的地方。阿手呆了會兒,遠遠地繞開屍體,他想上樓。

零支吾道:“我……”

阿手說:“他說讓你在這混段時間,他說咋辦就咋辦,他說了算。”

零很茫然。

外邊的湖藍在嚷嚷:“中字頭的傢伙割掉耳朵再放,沒了耳殼子不好做這行了吧?老共都抓起來。這個帶我的住處去。”

然後隆慶又慘叫了一聲,顯然又被湖藍狠整了一下子。

“他。”阿手轉身上樓。

此時,果綠帶領的一幫軍統再一次擁進店裡,搬走了屋裡所有的屍體。

被俘的中統特工每人都被割掉了一隻耳朵,纏滿繃帶的頭上都透著血漬,茫然地透過關卡,走上漠漠的黃土。

隆慶的慘叫從屋裡傳來,讓整個鎮子的氣氛都顯得異樣。

鎮口的軍統正在排列屍體,中統一列,軍統一列,兩個被殺的刺客單放了一列。

湖藍在檢查著那些屍體,像是一個法醫。他很快找準了斷喉而死的那名軍統,他看得很細。

果綠把殺死軍統的兇器遞過去。

湖藍比量著刀口,湊得如此之近,甚至嗅了嗅刀上的血跡。接著他對那兩個死去的日本人發生了莫大的興趣,他用一種近似讚賞的眼光看著被零用火釺插死的那名刺客。火釺仍然插在上邊。他問:“這死鬼是哪來的?”

果綠看著阿手的店,湖藍也看著。

“要不我去把那裡的人都逮起來審審?”

“不用。”湖藍說,“劫先生對逮人沒有興趣,他要的是那份東西。”他瞧著阿手的店微笑,“再說我知道拿火釺也能殺人的是誰。和那個不一樣。”他指指被日本人殺死的軍統,“殺他的人受過訓練,職業手段,我想就是這兩日本死鬼中的一個。”

湖藍照那個被零殺死的踢了一腳,繼續說:“殺這個的沒受過訓,但不是一般的穩,也不是一般的狠,拿一根鈍頭的火釺也能給人捅個對穿,他要做什麼事絕不會缺了決心。”

“劫先生說斬草必除根。”

“劫先生讓你聽從我的命令。”湖藍說,“他跑不掉,這裡沒人跑得掉,就算能耗過這片能跑死馬的不毛之地,他也逃不過劫先生經營十數年的地下王國,沒人逃得掉。”

湖藍又開始檢查另一具日本人的屍體:“這個是槍傷。”

“這個是俯臥在窗前,看似被外邊的流彈一槍命中。”

“什麼流彈能這麼準?一流就流上了大頸椎,他準是一秒鐘內就斷氣了,不管當時想幹什麼都被截斷了。”

“是。如果開槍的不是中統,就是說我們人中有內奸。”

“兩不管從來不是個安靜的地方。”湖藍並沒因此憂鬱,而是亢奮,“我喜歡。”

零從破洞的窗戶紙裡看著鎮口在屍體前做著驗屍官的湖藍,他很清楚最後的一切將落到他的頭上,一切將由他來承擔。

零疲倦地倦在鋪上,想起卅四說過的話:“你可能對上的最可怕的對手——代號湖藍。他年輕得讓你吃驚。他是軍統放置在西北的頭號人物、劫謀的頭號愛將。我們中情部的同志都把他當成神經質、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可真正貼近他的內線告訴我,他擅長的不光是殺人,更擅長不殺人來達到目的。他是個不拘一格的一流特工,又很有治理的才能和快刀斬亂麻的鐵腕。他是劫謀在還未成勢時收養的孤兒,也是劫謀費盡心力培養的唯一一個。他幾乎秉承了劫謀的所有素質。我從沒見過他,但我收到的情報讓我覺得,劫謀在他這個年齡時遠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