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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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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日,黃華與司徒雷登進行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談話。黃華告訴司徒雷登,毛澤東和周恩來都歡迎司徒重訪北平燕京大學。司徒認為:“此時美國大使前往北平會極大地提高中國共產黨和毛本人在國內外的威望。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我方朝著承認共產黨政權跨出的第二步(第一步是我留在南京)。”34

傳教士外交家(9)

也就是上述司徒報告發出的同一天,毛澤東發表了《論人民*專政》,公開宣佈了“一邊倒”的方針。耐人尋味的是,宣佈“一邊倒”政策的同期,恰恰是毛澤東表示歡迎司徒來北平之際。

7月2日,美國國務院回覆司徒雷登,不同意他在目前形勢下赴北平。

其實,司徒雷登留駐南京,與*方面接觸的路線,除了“黃華路線”之外,還有“陳銘樞路線”及“張東蓀路線”,與民盟的羅隆基和國民黨和談代表李蒸也有接觸。陳銘樞是北伐名將,汀泗橋、賀勝橋之役,所部被譽為“鐵軍”,時為民革的領導人。

1949年6月10日,司徒雷登與陳銘樞及其助手羅海沙會談了將近4個鐘頭,並共進了晚餐,司徒最後將四個檔案交給了陳銘樞,旨在說明與美國保持關係的重要性。而此前南京易手前的3月22日,司徒在南京就與陳銘樞的助手羅海沙有過三小時的長談。3月25日,司徒又偕傅涇波和羅海沙冒著惡劣的天氣乘專機離寧赴滬,在友人家中又與隱居於此的陳銘樞及羅海沙會談三小時。次日,又密談三小時,參加者還有雷仲仁(雷潔瓊弟)。6月3日,羅海沙又專程自滬來寧,轉達了陳銘樞的口信:陳將於北上北平之前親來南京拜訪司徒。

陳銘樞到達北平後,毛澤東、周恩來等接見了他,並進行深入交談。7月9日,陳銘樞自北平抵南京,又來到司徒處,帶來一份備忘錄和兩份附件,並向司徒解釋了*“一邊倒”的政策。司徒說,陳的來訪,“逗留超過四個鐘頭”。35

陳銘樞在民革內部,是以敢言出名,他主張新中國成立後在蘇美之間維持一種平衡關係,後因1957年的《上毛澤東書》而被打成右派。

“張東蓀路線”的主角張東蓀是燕京大學教授,為北平的和平解放作出過貢獻。1949年5月28日,司徒雷登在手記中寫道:

由柯魯伯轉給回覆張東蓀的信,請他在7月20日前到來,我再三地把他信裡提到的訊息要旨報告國務院。36

柯魯伯是前美國駐北平總領事,北平易手後,他也一直留在北平,並與張東蓀及子張宗炳,還有羅隆基、周鯨文等保持接觸,直至1950年4月才回到美國,隨即發生了“張東蓀案”。

“張東蓀案”至今仍是一個謎,林孟熹先生已經有了合理的推測,而真相的解密則有待於相關檔案的開放了。

總的來說,司徒雷登與*的分歧是明顯的,而且這種分歧是不可調和的。*基於意識形態及反帝性質的革命特點,對美國並無幻想,而是認為新中國只有加入到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才是生存和發展的可行之路,對付美國,則運用一種嫻熟的策略,而這種策略,據說最初也來自斯大林。司徒雷登與黃華5月13日、6月6日的談話,傅涇波與黃華5月17日、5月31日、6月8日的談話,俱為毛澤東所掌握,並且也是在斯大林的密切關注和建議下進行的。有學者認為,邀請司徒雷登訪問北平,實際上既非司徒雷登所主動,亦非*中央的主動表示(儘管司徒和*雙方,都將對方視作主動),而是傅涇波個人的設想: 。 想看書來

傳教士外交家(10)

對照當時美國大使館給國務院的報告,和南京辦事處給*中央的報告,可以看出傅涇波在司徒雷登和黃華中間經常捕風捉影地傳遞甚至製造一些假訊息。比如,他曾多次向黃華談到美國國務院有意讓司徒雷登擔任美國駐新中國的第一任大使,多次談到美國國務卿表示司徒雷登可以先回美國做短期停留即返北平協助國務院做*工作。事實上,這樣的情況在已經公佈的美國國務院的檔案中是不存在的。甚至,到了7月21日,司徒雷登正在辦理離境手續之際,傅涇波又一次向*傳出美國國務院希望司徒雷登去北平的訊息,但*方面不僅對此已經不感興趣,而且對傅也再無信任可言。*中央甚至警告傅,日後切忌不要“招搖撞騙”。37

按照林孟熹的說法,傅涇波這樣行事的目的都是為了“先斬後奏”,促成司徒赴北平,並與*高層接觸。38然而事實上,*之所以同意司徒雷登在他擬返美前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