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投靠那唐繼光比較早,手下的兵都比較精銳!於是奴才被那刻薄寡恩的唐繼光派去駐守東江鎮的兵仗局。耳燻目染之下,怎麼樣也知道一些情況!”
努爾哈赤皺了皺眉頭,問道:“竟然有這樣的一回事!?”
努爾哈赤這話的潛意思是在說,既然唐繼光那麼重用你,你怎麼投靠我的?顯然對於劉彪有些不信任了。之前還對劉彪笑呵呵,現在卻懷疑了起來。不愧是政治家,轉頭就可以翻臉不認人了。
劉彪嚇的額頭都滲出汗水,都顧不上抬手抹擦一下了。連忙解釋道:“實在是因為奴才跟著唐繼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不想奴才手下的人因為防守鬆懈,被那唐繼光狠狠呵斥一番。這也就罷了!奴才不知情,卻都被牽連。狠狠責罰一番!如此刻薄寡恩,奴才怎麼可能信服呢?唯有無奈來投靠大金了,到了大金後,這才知道比之那東江鎮,大金簡直就是人世間的天堂啊!當真是悔不當初,早就應該來投靠大汗!”
揚古利似乎不喜歡劉彪這阿諛奉承之輩,見劉彪月說越肉糜,皺皺眉頭,不耐煩的打斷劉彪的話,說道:“別廢話了,我問你,你既然熟悉東江鎮火器,可是知道這火炮喚作什麼名稱,射程幾何?威力幾何?”…;
聽到這話,劉彪立刻啞火了,訕訕然的說道:“奴才不知……”
揚古利登時眉頭一挑,這次連努爾哈赤也微微變色了,努爾哈赤感覺自己被人耍了。不過努爾哈赤城府深,並沒有把心中所想暴露在臉上。只是努爾哈赤是什麼人啊?他在那裡一坐,一個動作,立刻把一切都表達得明明白白。一股煞氣立時盪漾在金帳中。
劉彪嚇得有些屁滾尿流了,黃豆大的汗水連連滴落在雪白的羊毛氈上,劉彪舌頭有些打結的解釋道:“不,不是奴才欺瞞大汗,實在是根據奴才看來,這等火器絕對不可能是東江鎮自己鑄造的。買個時候奴才有不在,奴才怎麼可能知道呢?”
努爾哈赤聞言,這才收斂那股煞氣,皺皺眉頭說道:“你這話倒也是,那東江鎮應該鑄造不了如此火炮,這等火炮應該是從佛郎機人那裡購買的紅夷大炮!”
額爾德尼摸了摸嘴唇上修剪整齊的八字須,道:“倒也不一定是購買的,臣聽說那唐繼光在去年招攬了一批佛郎機人傳教士,允許他們在東江鎮和朝鮮傳教,代價則是要幫助唐繼光鑄造火炮!”
劉彪連忙附和道:“大汗,額爾德尼大人這話說的對啊!奴才是萬曆十八年就投奔大金的,至今都快兩年了!這事情末將更加不可能清楚了!末將離開的時候,大概知道那兵仗局內能夠仿製明軍制式佛朗機炮,最厲害的一號佛朗機炮,那炮彈也不過是一斤重而已!”
努爾哈赤有些失望了。“如此說來,你是 不知道這事情了?”
劉彪老老實實的點頭道:“奴才 是不知道啊!不過奴才猜測,這武器應該不是鑄造的,畢竟跨步也太大了!估計是唐繼光那賊子從澳門購買的!大汗也應該知道唐繼光那賊子當過幾年海盜,他就是在當海盜的時候結識了佛郎機人的,不時會從佛郎機人所在的澳門購買一些火炮。”
聞言,努爾哈赤心頭一動,問道:“那澳門在什麼地方?你可有本領在那麼買來火炮?”
劉彪苦笑道:“大汗,並非是奴才不願意。只是那澳門在大明最南方的廣東處。和遼東的距離豈止萬里!而且沿途海域多半為唐繼光那賊子所控制,往來都有他的船隻,這事情恐怕十有是……”
後面的話劉彪沒有說下去,不過金帳內的眾人都知道那意思了。
努爾哈赤大失所望。擺了擺手道:“退下去吧!”
額爾德尼卻在這個時候出列道:“大汗,那東江鎮的火炮既然是從澳門買來,那價格定然不菲,再加上運費,少說要千兩紋銀以上!軍中裝備的肯定不多,既然如此,那東江鎮的火器多半都是自制的,既然劉副千總如此熟悉東江鎮火器的情況。大汗何不把他留下來,戰場上有什麼想問,都好有個人回答!”
努爾哈赤點了點頭,道:“此話有理。劉彪!”
“奴才在!”劉彪一臉諂媚的跪在地上,應諾一聲,抬起頭,目光熱切的看著努爾哈赤蒼老的臉容。
“劉彪你機智果敢,熟悉東江鎮兵事。本汗晉升爾為千總,跟隨本汗跟前,參贊軍機。下去吧!”努爾哈赤淡淡然說道。
“謝大汗恩典!奴才就算是死上一萬次,都不能夠償還大汗的恩典!日後一定為大汗效死力。生的大金的人,死是大金的鬼!”劉彪這傢伙當真是有多麼肉麻就說得多麼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