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闌珊的燈火漸漸地熄滅。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黑暗地不免讓人有些恐懼。 “還想躲到什麼時候?” “大俠饒命,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別殺我。” 楚楓拔劍的速度驚掉了公子牧的下巴。 他跌倒在地,一股熱流順著褲腿流到腳踝。 那日在寧陽王府拿了錢後,公子牧興沖沖得朝賭場跑去,他又想碰碰運氣,結果身上所有銀錢都被揮霍一空。 他很快又跑去敲響了寧陽王府的大門。 這次陸化錢雖然也給的爽快,但卻暗中派人跟蹤他,直到一個漆黑的巷子口,那人剛要揮刀砍向他時,他鬼機靈地透過刀背的反光點提前做出了預判,一個閃身成功躲過一劫。 之後的日子裡,他有家不能回,也不敢去找身為少詹士的父親,只能東躲西藏。 直到今天,被楚楓逮個正著。 公子牧還以為是寧陽王派來取他性命的,當即嚇尿了褲子。 “只要你乖乖配合,說出真相,便饒你不死。” “大爺,你要我說什麼?我都說,只求你別殺我,別殺我。” 公子牧在恐懼中被劍柄砍了一下後脖頸,昏死過去。 東宮 太子殿下一腳剛踏進宮門,就聽身邊伺候的小太監講起太子妃前來尋過殿下? 一想到自己數月未回?塗悠悠肯定擔心。 左丘靖也顧不得片刻的休息,拖著一身疲憊來到昭陵廳。 塗悠悠坐在寢廳,手裡正擺弄著佩蘭和佩紅繡的虎頭帽和虎頭鞋。 抬眼見是太子? 她也顧不得隆起的孕肚,提起裙襬便朝殿下奔去。 “你小心點~” “你去哪啦?” 塗悠悠雙臂環住殿下的脖頸,雙腿纏住殿下的腰間。 緋紅的小臉來回磨蹭著左丘靖的衣襟。 “孤出宮辦著事,不想你擔心,便沒告訴你。” “嗯~殿下再不回來,悠悠這肚子可就瞞不住了。” 塗悠悠嬌羞的低下了頭。 “哦?讓孤瞧瞧。” 說罷,左丘靖便任她掛在身上,大步跨前往寢殿方向去。 太子殿下輕柔地將悠悠放在床榻上,自己則彎下腰俯身貼在她腹間。 “咚~咚~咚~” 隔著一層肚皮,聽著裡面傳來強有力的心跳聲。 突然一動,嚇得左丘靖跌坐在地上,一臉的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他~她~會動?” “嗯哼~這叫胎動,他現在可是個活生生的小人呢~” 瞧著左丘靖一副沒見過世面的蠢樣子,塗悠悠就覺得好好笑。 左丘靖尷尬的站起身,又再次鼓起勇氣摸向悠悠的肚皮。 心疼的問道:“他這樣踢你,會不會痛?” “當然不會,他可是很疼自己孃親的。” 塗悠悠剛說完這句話,肚子裡調皮的小傢伙翻了個跟頭,扯動著悠悠的皮脂,內裡的五臟六腑也跟著緊縮一下。 “你最好是乖乖地聽你孃親的話,要是讓你孃親受苦,等你出來,孤定要你好看。” 左丘靖指著塗悠悠的肚子,一本正經的威脅著裡面那個小人兒~ “說什麼呢你?哪有身為父親威脅兒子的道理。” 塗悠悠面露不悅,伸手一巴掌開啟他指著自己肚皮的手。 “好好好,孤說錯了,說錯話了,你別動怒。” 左丘靖重新坐回床上,一把摟住塗悠悠。 “殿下,你做什麼去,一別就是數月?真是一點都不想我跟孩子嗎?” 左丘靖大掌撫過悠悠額間的碎髮,忍不住親吻上去。 如繁星點點密集的吻,應接不暇地落在塗悠悠嬌嫩細滑的臉頰。 “當然想,孤在外的每一日都是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男人鼻翼間粗喘的氣息穿過塗悠悠的耳洞,瞬間灼熱了耳根。 “孤在這短短數月時間,查清楚了不少左丘懷謀反的罪證,只不過他還沒邁出最後一步,孤不好對他動手。” 塗悠悠一聽?便心生一計。 “殿下,不如讓悠悠去跟父皇和母后請安?這回定要大大方方的去,要讓滿宮人都知道,太子妃有孕,即將臨盆。” 左丘靖一聽塗悠悠要將自己置於險境,他是萬萬不肯答應。 “不可~孤不會讓你身處險境,這樣做太過招搖?萬一對你造成傷害怎麼辦?” “殿下莫怕,這雖然是兵行險招,但也不失為引蛇出洞?” “???” 左丘靖一臉的問號看向懷中嬌人。 “殿下,不必擔心。悠悠只是去父皇和母后那裡轉一圈,請個安,把訊息傳出去。剩下得就看他寧陽王的狼子野心還能不能瞞得住。” 遲疑了片刻,左丘靖拗不過塗悠悠的性子,最終答應了下來。 “去是可以去,只不過,孤要陪著你一起去。你若不肯,那孤還是要將你金屋藏嬌,不許你出去。” 塗悠悠知道,殿下這是實打實的關心她和腹中胎兒的安危。也就不好再推辭,便應承下來。 “好好好,一起去~” 翌日,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攜手一同去給父皇和母后請安。 本來是件稀鬆平常之事。 但~太子妃又遇喜,而且不日便將臨盆這等大事,著實驚動了前朝後宮一干人等。 終於有人坐不住,魚兒要上鉤了。 寧陽王府 左丘懷秘密約見了自己的老丈人呂步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