閭丘護將馬兒拴在樹下,略過翠綠色的雜草,終於來到了還冒著熱氣的溫泉池邊。 他褪去衣衫朝泉眼走去,夜半寒九天,空氣的冷冽跟溫熱的泉水形成鮮明的對比,閉目養神享受著難得的時光。 “爺兒呢?” 在軍醫的照料,嵐知兒的傷勢基本快痊癒了。 吃晚飯時就沒看見,嵐知兒特意端來一碗湯給攝政王送來。 “爺兒去後山泡澡。” 聽金洲說雙林村的後山附近有處泉眼,他之前隨爺兒出征時路過這曾見過。 嵐知兒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袖,身上確實有股塵土飛揚那味。 行軍打仗在外風餐露宿,並不比在家中那麼講究。 一連數月都在趕路,他們確實沒有機會好好清洗自己。 嵐知兒端著一個木盆,佯裝樣子去找水源。 僅僅一眼,嵐知兒便看到溫泉池裡坐著一位容貌俊俏的男人。 他背對著自己,一頭墨色的青絲垂於身後,披散在柔白的身軀上,透著鬼魅般的俊朗。 “噗通~” 嵐知兒小心翼翼地入水,然後緩緩靠近。 察覺到身後有人,閭丘護緊閉著雙眼,眉頭微微一皺。 還沒等她靠近,男人頭也沒回,反手將她按於水下,儘管試著她在拼命的掙扎,可按壓她天靈蓋的大掌始終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直到感覺那人浮動不大時,他才稍稍鬆手,一把將人拎起來。 “咳咳~咳咳~” 嵐知兒因嗆了幾大口而猛烈地咳嗽,剛剛差點溺死在這溫泉池裡。 “怎麼是你?” 閭丘護還以為是敵方派來的奸細。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鄙夷,表情嚴肅,墨黑色的瞳孔裡藏著滿滿的危險。 他靠在溫泉池壁,深邃冷凝的目光落在嵐知兒身上。 “爺兒~知兒是來打水洗澡,無意冒犯您。” 嵐知兒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因憋氣而漲紅的臉上冷汗直冒,她抬手拭去額間的水珠。 閭丘護突然從溫泉池內站了起來,長臂一揮,一件衣衫已經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但還是沒遮住他那精壯的胸膛。 嵐知兒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看到攝政王的英容俊貌,不免眼饞地吞嚥下口水。 既然來都來了,怕也沒用,還不如大膽示愛。 嵐知兒這麼想著,就開口道:“爺兒~讓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你可知,惹怒本王是什麼下場?” 男人的聲音冰冷又無情,猶如來自阿鼻地獄的使者般冷酷,不愧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活閻王。 “爺兒,知兒不求名分,只求能在您身邊服侍您。” “本王不需要這種服侍。” 閭丘護說完話,甩開搭在他腰間的手臂,轉身朝岸邊走去。 “為什麼我不可以,她就可以?她究竟用了什麼迷魂湯灌你?” 嵐知兒聲嘶力竭的怒吼道,她始終費解?憑什麼女皇就能俘虜王爺的心? 如果說從前他身邊沒有女人,那自己就這樣安穩度日,待在他身邊乖乖做個侍女,也是心甘情願的。 可偏偏出現個女皇,她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攝政王。 憑什麼自己就不可以? “不許你詆譭她半句。” 閭丘護髮動內力,使泉水震動,原本平靜的泉水,“砰”的一聲,濺起無數水浪,而水浪如同冰針似的傾數朝嵐知兒襲來。 嵐知兒被水浪拍打,後退數米遠。 “今日只算小懲大誡,他日你若再敢出言毀她,本王決不輕饒。” 說罷,閭丘護揚長而去。 只留嵐知兒一人呆立在溫泉池中央,內心充滿怨恨,久久未能平復。 後面的幾天一直在趕路。 她察覺到行軍速度明顯變快了些。 閭丘護想在冬天大雪封路之前,結束這場戰爭。 嵐知兒的心態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從起初的心甘情願追隨,變成了得不到竟想毀滅的念頭。 她的一舉一動都被軍中聞夫人安插的眼線盡收眼底。 等待時機成熟之時,那人便悄摸摸地現身於她的軍帳中。 表明了身份,並要求她與聞夫人合作,暗中跟敵軍細作勾結,讓她把閭丘護的行軍佈陣圖偷來,然後再透露給南蠻賊人。 他們要裡應外合除掉東羽國的頂樑柱閭丘護,從而徹底瓦解東羽國以閭丘護為主,固若金湯的閭丘氏政權。 一切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徐徐漸進…… 荒野上的風沙呼嘯而過,讓人感到無比的寂寞和孤獨。 在這片蠻荒之地,沒有一絲生機,只有一片荒涼和死寂。 這裡的地面乾裂,沒有一滴水,讓人感到口渴難耐。 南方多瘴氣,多是有去無回。 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要保證戰士們的健康都成問題,他們還要時刻保持警惕,隨時做好應戰準備實屬不易。 蠻荒之地並不適宜耕作糧食,所以蠻人只能靠狩獵和捕魚作為他們的主要食物來源。 雖然在閭丘護的重兵鎮壓下,能讓他們老實幾年。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