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暴怒聲響起,沙發前的中年男人怒目而視,下手極狠。 沉浮下意識地偏過了頭,卸掉了不少勁兒,但臉頰依舊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耳朵嗡鳴。 他眼瞳陰冷,只是扭過頭睨向中年男人,冷笑道:“這又不是我家,我想回來就回來,不想回來就不回來,要不是為了給我媽掃墓,你覺得我會回來?” “還有,尹孜群,你別拿一副老子管教兒子的姿態,我他媽現在不是你兒子,你那麼喜歡水,養小號唄。管我,你也配?” 他嘴角揚起譏誚的笑,眉目冷厲,更多的帶有一種戾氣。 “我這輩子就一個媽,沒爸。” 他說著轉過身上了樓,“我就是來拿我媽留給我的東西的,至於其他的我不會動。而且,你放心,我一直跟我媽姓,沒人會知道我是你尹孜群的兒子。” “孽子!” 尹孜群火冒三丈,氣得渾身發抖,抬腳朝向沉浮踹了過去。 沉浮早就對這個爸的脾性十分了解,在他踹過來的時候,就躲到了一旁。 尹孜群踹了個空。 “同樣的虧,我吃幾次就夠了,可不能吃十幾次幾十次,我拿完東西就走,保證不打擾你的生活,以後我也不會再回來。” 沉浮嗤笑,躲得太快,側邊又有障礙物,他的腳扭了一下,已經隱隱間能察覺到一點點疼。 他可得保護好自己,要是讓隊長知道,肯定會心疼。 他可是知道的,隊長表面上看著不在意,實際上一直管著他,慣著他,對他的腿更是尤為在意。 要不是一定要將東西拿走,他根本就不會受這一耳光。 不讓這人出出氣,他別想拿走任何東西。 說完,他轉身上了樓。 徒留尹孜群捂著胸口,坐在沙發上發火,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 旁邊的保姆看著也不敢說話。 隔了幾分鐘,他想到了什麼,立刻從沙發上起身上了樓。 “先生?” 保姆叫了一聲,看先生沒應,就沒敢再問。 尹孜群快步一路走到了樓上,先去了趟書房。 而沉浮則是進了房間。 房間是經過定期打掃的,幾乎沒什麼灰塵,他從抽屜的最底下翻了好幾遍都沒找到。 “不對啊,是我記錯了嗎?” 沉浮喃喃自語,他不記得他有換過地方啊? 他又翻了一遍,倏然想到了什麼,把抽屜直接卸了下來。 果然,在縫隙裡,他找到了一個很小的袋子,袋子裡面是一根銀色的項鍊。 項鍊很小,掛墜就是個很普通的小蛇,不算多漂亮。 他舒了一口氣,把項鍊拿了出來,掛在了脖子上。 剛戴上,耳邊就響起了細微的聲響。 “咔噠——” 一道聲音響起,沉浮眼瞳微縮,猛然站起了身,快步走到了門前,握了一下門把擰起,沒開啟。 能夠聽到響聲, 明顯是被外面反鎖了。 他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尹孜群,給我開門!” “我是你老子!” 尹孜群冷笑,他到底是做了什麼孽生下這麼個兒子! “開門!” 沉浮砸門,發出“嘭嘭嘭——”的巨響。 外頭的人根本就沒理,似乎人已經走了。 沉浮也不著急,只是躺在床上,嘴角噙著冷笑。 他就不信,這人能關他一輩子,何況實在不行,從二樓想辦法下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臉頰的疼痛讓他想起他還捱了一耳光,他去了房間裡的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洗,刺痛讓他忍不住皺眉。 晚上隊長要是給他打電話怎麼辦? 他抿了下唇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左半邊的臉已經腫了,能夠看出來特別紅,這打影片電話一定能看出來。 可惜房間裡沒有冰塊,他沒辦法冰敷,只能用涼水澆毛巾擰乾敷在臉上,至少比什麼都不做要好得多。 躺在床上,他的腦海裡只剩下了隊長。 * 邢焰帶著寧霽進了雙開門的四合院,院門口頂上有個古色古香的牌匾,牌匾上寫著兩個字——薛府。 乍一看,還以為是穿越來到的古代。 “你外祖家裡好古典的樣子。” 寧霽頭一回來到這麼帶著古典氣息的家庭裡,他從邢焰的身上完全看不出來。 “嗯,你跟我進來就行。” 邢焰失笑,大步往裡面走。 剛進去,就是個小院,正對的是大堂,穿過大堂後,是個大院子,有涼亭的那種,看上去古色古香。 庭院裡有人在曬藥,有人在做一些簡單的打掃,聽到有聲音,視線看了過來,發現是邢焰愣怔了一秒。 “小少爺,你怎麼回來了。” 穿著短袖的男人驚呼。 “五一放假,就回來一趟,外公外婆呢?” 邢焰朝向男人笑了笑,“這是我朋友,寧霽。” “寧少爺好,我是這裡的中藥師,矛冀。” 矛冀衝著寧霽微笑,又道:“師祖在裡頭呢,我繼續去曬藥,你們直接過去就行。” “好。” 邢焰點頭,帶著寧霽繼續往裡走。 寧霽已經徹底傻眼了,“我要不是確定我在現代,我都以為我在古代,而且他怎麼叫你小少爺,還師祖……” “正常,矛冀是我舅舅的徒弟,也是我外公資助的孤兒,自從畢業後就一直在這裡,之前是學徒,現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