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終究是開始了。 九區內的穢物主動湧出了城,鋪天蓋地的扭曲的線條一團團塞進眼球裡,耳朵裡迴響著無處不在的尖銳噪音,精神屏障隔開寧靜的海域,但總有力竭的時候,嚮導們日夜不休,戰士能死於敵手,卻不能死於發瘋,他們就是懸崖上唯一的繩索。 因為佔歌沒有精神體,一開始幾人總下意識地保護他,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僅隊友們深刻意識到佔歌的實力,其他小隊的人也有所耳聞。 "一個沒有精神體的哨兵,很強。"有人說。 "沒有精神體還能上戰場,這不是胡鬧嗎?能有多強?"看完佔歌的戰鬥後,"我跟你說,隔壁有個沒有精神體的哨兵,很強。" "有多強?……" …… "你出名了,小歌!好多人和我打聽你,他們說你的實力已經到六階戰士了,升軍銜是遲早的事。"休息的間隙,鄭義的嘴也不停歇。 在聯邦,實力的等級通常對應著軍銜和地位,聯邦僅有的幾名上將都是九階戰士,只是這個劃分沒有固定標準,少有人提起。 佔歌將繃帶打了個蝴蝶結,欣賞了一下,蕭從南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拒絕,佔歌親手打的蝴蝶結和別的蝴蝶結能一樣嗎? 蕭從南套上外套,"你沒事少去和旁人說佔歌的事。" 鄭義委屈道:"我哪有說過,是他們自己看見的,誰叫我們小歌的光芒藏也藏不住。" "現在嚮導越來越難約了……"突然,鄭義驚疑道:"小歌,我怎麼不見你去找過嚮導?" 他有些著急,"你沒有感知過載的困擾嗎?你不要強撐著,去找嚮導安撫一下吧。這種時候,有路子就該用,讓司鶴泊給你說說,馬上就能排上隊了。" 佔歌搖頭,可以但是沒必要,資源還是讓給有需要的人吧,"不用。" 佔歌說不用就是不用,鄭義自然知道他的性格,他也因此更驚訝了,嘴半張著,"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還隱藏實力了?" "就你話多!"蕭從南怒瞪了鄭義一眼,"這時候太出挑可不是好事。" 但輪到蕭從南自己被徵召時,卻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實力一般的,組隊行動,實力強的,單獨行動,因為對於哨兵而言,最好的隊友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的精神體。 佔歌捏了捏凱撒圓圓的耳朵,蕭從南不能和他們一起行動了,凱撒表現得很是不捨。 鄭義捏著自己的嘴,心裡十分後悔,他都習慣大家一起行動,時不時插科打諢,氛圍很是輕鬆,然而隊友卻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他們三個,蕭從南又要離開了。 "我就不該多嘴,你……你一個人小心點,打不過就跑啊,哦,對了,你要是能碰到司鶴泊,幫我們問聲好啊。"鄭義道。 司鶴泊已經是少將軍銜了,責任越來越大,任務也十分繁重,幾乎沒有時間和他們見面。 而帝珩子聽說也在軍隊,但從來沒有露過面,惹得鄭義偷偷罵了他好幾次不夠兄弟。 蕭從南笑笑,"搞得和生離死別一樣,多大點事,只是換一個地方,但離得也沒多遠。" 蕭從南的眼神看向正專心撫摸著凱撒的佔歌,他嘴唇微動,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他又何嘗不擔心,這一去就回不來了,他不怕死,死在戰場上是哨兵的榮譽和宿命,但他害怕再也見不到佔歌。 "我會回來的,到時候……"蕭從南說。 佔歌無奈了,打斷道:"剛剛還說不是多大點事,你怎麼自己也……?" Flag還是不要亂立的好。 蕭從南抿住嘴笑了,難得見他有些羞澀的表情。 他摟住鄭義拍了拍他的背,大概一秒,鄭義還沒來得及感動回抱,他一個跨步站到佔歌面前,緊緊摟住了他。 凱撒在兩人身邊蹭來蹭去,好半晌,蕭從南鬆開手,什麼也沒說,毅然轉身離開。 "……?"鄭義撓頭,"是有點感動,但又有點不對勁的感覺,你們排擠我?" 佔歌的腰被勒的生疼,蕭從南的力氣真不小,他摸了摸嘴唇,露出一個笑,蕭從南什麼時候有的想法,是他燈下黑了。 瞅了一眼茫然的鄭義,佔歌意味深長道:"不關你的事,玩去吧。" "哦……" 鄭義猜的是對的,佔歌的確隱藏了實力,每天跟在鄭義身邊摸摸魚,也不花多少力氣,他可沒打算演什麼救世主,也不認為自己有那個實力,他都做了這麼多了,偷會懶也是可以的吧。 聯邦的底蘊不容小覷,穢物逐漸被壓制住,勝利似乎近在眼前。 帝珩子看著遠方連綿的山,聽著身後一份份捷報,手指撫摸著窗稜,有些出神。 "別忘了,錫赫和明顏還不知所蹤呢。"帝珩子轉身道。 長長的會議桌上,司鶴泊赫然在座,轉著筆,眼神放空,也一副人在魂不在的模樣。 剛剛說話的中年男人被打斷,不忿地一拍桌子,"大皇子,您就好好當您的吉祥物吧,軍隊的事、打仗的事,你不懂,也不用懂。" "再說了,九區內全是穢物,錫赫能活著?還有你說的明顏,根本查不到這個人,一個人活在世界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