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從南吸取了司鶴泊的教訓,無比低調內斂,但志得意滿、喜氣洋洋、心滿意足的饜足感卻怎麼也遮不住。 再怎麼理智,陷入愛情中的人都會變得盲目,蕭從南暗戳戳地發了些毫無指向的文字圖片去稍稍抒發澎湃的感情。 帝珩子看著蕭從南偶爾發出的感嘆自然風光的句子、一份溫馨的早餐、一隻貓的照片的好友圈,一顆心不斷下墜。 做了幾年室友,帝珩子不敢說對蕭從南有多瞭解,但是這些看起來尋常普遍的好像只是隨口不走心的分享,帝珩子確信,這絕不是過去的蕭從南會做的事。 尤其是這隻貓的照片。 一隻圓滾滾的胖橘貓,確實可愛,看照片似乎是在路邊偶遇的,精神體同為貓科動物,蕭從南喜歡貓似乎可以理解……個屁! 蕭從南領地意識和佔有慾都極強,排斥同類,他會喜歡一隻貓?機率還沒他喜歡一塊石頭大。 能讓蕭從南產生這麼大變化的人不做他想。 帝珩子默然佇立在落地窗邊,彩色的碎琉璃在銅色的窗框裡拼成低眉斂目的慈悲聖像,他一夜未睡,清晨柔柔的光線穿透籠罩著花海的薄霧,穿過聖像的裙襬,折射出彩色的星辰。 看著兒子驅車離開的背影,國王點燃一支雪茄,有時候他都不懂,作為他唯一的兒子,帝珩子怎麼會成為一個把自己塞進套子裡的人,用種種規則標準要求自己,生活裡只有責任義務卻沒留個人餘地,他是個好皇子,也註定會是優秀的國王,卻不像個"真"的人。 "年紀輕輕……"國王搖頭,回頭看了一眼至今還掛在牆上的鑲滿鉚釘的吉他,想當年他還是個重金屬搖滾樂手呢,有些事就得趁年輕去做。 …… 在佔歌心裡,帝珩子是朵高嶺之花,從各方面來說都是,要說他沒有攀折的想法那是騙人的。 他早就知道帝珩子的心意,卻有意去避開,不去提及彷彿就不存在,兩人裝聾作啞,佔歌是別有用意,帝珩子卻是理智苦苦壓住了情感,他意識到眼前的路是沼澤,只要踏足他就會陷進去,沒有回頭和求救的機會。 一個好國王,應該有一個優秀的女性向導妻子,並且按照傳統胎育的後代才被皇室承認純潔血脈,所以自古以來沒有國王是同性戀,這是離經叛道的…… 但感情就是意志的沉淪,帝珩子意識到的那一刻,早就已經身在沼澤當中了,或早或晚他只能臣服。 或臣服於佔歌,或臣服於傳統。 帝珩子做出了選擇,那一刻心頭卸下重擔只留慶幸,他想如果連一步都不敢邁出,那餘生都只會在悔恨中輾轉難安。 佔歌會喜歡他嗎?他又有什麼優勢可以打動佔歌呢?一路上帝珩子都在思索,只恨路不夠長,腿比大腦動得快,當他回過神來,已經站在了佔歌的面前。 "我……"帝珩子開口聲音低若蚊蠅。 佔歌饒有趣味地看著他,"什麼?" 帝珩子還沒說些什麼臉就有些紅了,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聲音是找回來了,但他要說些什麼呢? 帝珩子呆呆的樣子落在佔歌眼裡就像還沒考慮好,他從來是不誘導、不負責的態度,對此他有點遺憾卻不失落,因為作為朋友帝珩子也很不錯。 佔歌笑著道,"皇太子大駕光臨,總不能是來玩木頭人的吧?你若是來早些,鶴泊還沒走,我們還能打打牌。" 帝珩子一震,現在不過早上七點,司鶴泊走的時候頂多六點,這意味著……他是在佔歌這兒過的夜。 一步遲、步步遲,但不能再遲了,他總得邁開步子才能趕得上。 帝珩子倉促又直白地袒露了心跡。 佔歌表情有點驚訝似的,他認真考慮的時間裡帝珩子忐忑不安, 終於他開口,"曾經我喜歡嚮導,但是嚮導總是多情,他們說哨兵很專一,你也會對我專一嗎?但可惜我做不到。" 佔歌的話把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自己做不到但要求別人能做到,佔歌聳肩,這是他們求的。 "當然!"帝珩子恨不得把心剖開去證明,他也知道了那兩個傢伙是怎麼哄騙佔歌的,嚮導和哨兵才是天生一對,但是……帝珩子定了定心,再優秀的嚮導也不能讓他放心,那兩個傢伙就更不能了。 帝珩子確定他能夠給佔歌幸福,他也知道佔歌的心裡早有人捷足先登,但是他不會故作大度的退讓,不爭不搶的人註定失敗,給他一個機會,他遲早可以打動佔歌。 "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帝珩子迫切地問。 "我喜歡長得好、身材好……" 話還沒說完,佔歌睜大了眼睛,世人最愛純潔者墮落、禁慾者放蕩,因為這種反差感最是撩人心絃。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了,泳池裡波光粼粼,客廳的牆壁上都折射出搖晃的日光,但眼前的一幕比日光還晃眼。 似是為了證明什麼,帝珩子一不做二不休,白色的襯衫堆疊在地上,他握著佔歌的手腕放在自己赤裸的胸膛,"我的、身材還不錯,你喜歡的即便我沒有我也會努力去學。" 他強忍著羞恥,雖然磕巴但總算是完整地說完了。 佔歌被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