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佔歌因為有所預料,表現得要冷靜許多。 佔歌低聲道:"謝纓帶的骨灰是他爺爺的,他爺爺是謝國恩的兒子?" 冠俊的眼珠子就差黏在謝國恩臉上了,他和謝纓的氣質雖然大相徑庭,但微微上揚的丹鳳眼實在有辨識度,就像複製貼上一樣。 謝國恩和村鄰打過招呼大步向田地走去,沒能看到熱鬧,村民們也就散了,三人茫然地站了一會兒,這一幕幕場景似乎只是為了向他們訴說一個故事。 "不是,我們不會困在這裡回不去了吧?"在發現只要不露出異樣,村民對於他們幾個都不予理會後,冠俊膽子也大了些,這村子有古怪,謝纓一定知道些什麼,他只想早點回去當面向他問個明白。 一個危險的最後主角團全軍覆沒的世界,被幾次叮囑晚上不要出門,結果晚上出了門面對的就這? 佔歌不是想找死,只是眼下的情況顯然和他了解的格格不入,和這個世界也格格不入,就算出門遇到大逃殺,再危險也至少是正常的,他心中有所感觸,既然如此,那就順著幕後之人的心意走,看"他"到底想做什麼,真相遲早會揭開。 "去佩玉家。"佔歌說完便率先行動起來,故事的男主角已經出現了,他還想見見女主角。 三個人裡反而是年紀最小的佔歌表現的最強勢,冠俊也莫名的對他很信服,雖然有些猶疑害怕但還是跟上了腳步。 因為心裡都裝了事,誰也沒注意到程盛反而話少了些,沒有發表意見。 只片刻,程盛眼神渙散了一瞬又恢復了清明,快步追上佔歌,"小歌,已經過去兩三個小時,夏天太陽出來的早,四五點的時候天空泛白,七八點太陽就高照了。" "那就抓緊時間。"佔歌一聽更積極起來,"只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進佩家。" 似乎老天都在幫助他們,佩家的院門敞開,裡頭靜悄悄的,倒是省得他們想其他辦法。 在這鬼地方,放風都純屬多餘,誰也沒提這事,一窩蜂地鑽進了門裡,謹慎地貼在牆根下,聽見屋內傳來爭執的聲音。 一道男聲蒼老但有力,想來就是地主佩老爺子了,他怒斥:"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我讓你招贅是為你好!" "可村裡其他媳婦都要照顧婆婆,國恩他娘年紀都那麼大了,也很不容易,家裡還有空的屋子,就是讓她來住一段時間又怎樣?"女聲弱聲弱氣地反駁,聽起來軟弱,說出口的話卻不是如此。 佩老爺子伸手指著他唯一的女兒,都有些微微顫抖,也不知道謝國恩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又或者他根本不應該帶女兒來到這偏僻的山村,他以為有他的教育,女兒不會和村裡人一樣矇昧無知,卻忘了環境對人的影響有多大。 "你根本不知道給人當媳婦有多難,你居然還上趕著給自己添麻煩?她一個寡婦好意思住進來嗎?於情於理都不合適,只要我活著,這事不準再提。" "你不也是……為什麼要嫌婆婆不吉利,她也不想的啊。" 他是那個意思嗎?佩老爺子無話可說,隨後便是摔門的聲音,看來被氣走了。 佔歌幾人用眼神說話,「戀愛腦?」「沒藥治。」「也可能是純粹的沒腦子。」 "你們是誰?!" 一聲驚疑不定的呵斥聲,原本緊閉的窗戶不知何時開啟了,抬頭看去,被他們議論的女主角出現在眼前,聲音婉轉動聽,弱質芊芊,相貌卻只是尋常。 "你們是誰?"佩玉又喃喃重複了一遍,卻像是在問自己,黝黑的瞳仁逐漸彌散,面孔也不復青春飽滿,像脫了水的肉乾,青黑色的皮肉緊緊貼著骨骼…… "跑!"程盛一聲大喝,一手拉著佔歌,一手扯著驚恐失神的冠俊往外跑去。 * "誰、誰啊?"何婷婷問。 急促的敲門聲停了下來,"是我,謝纓。" 衛媛立刻跑下床去開門,何婷婷都沒能攔住,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謝纓嚴肅道:"他們三個不見了。" 冠俊跑去程盛房間裡和他們打牌,到了後半夜都還沒回來,謝纓便想去提醒他們別玩的太晚,沒想到程盛的房間裡空空如也,桌上的牌還沒有收攏起來,人卻不見了,深更半夜的,能去哪兒? 而且,他心裡還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村子不正常。 "不見了?"衛媛迷糊道,"是不是去廁所了。" 謝纓沒理睬這句廢話,他早就找遍了房子,才來找她們的,他看向後頭的何婷婷,"我來是想問問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什麼時候聽見的,你們屋子在中間,他們出門會路過怎麼也繞不過去的。" 何婷婷面色沉重,仔細想了想說,"大概十二點左右,我好像聽見了冠俊的聲音。" 衛媛也道:"喊等一等什麼的,大概是出門去了。" "李叔不是說過晚上不要出門嗎?"何婷婷費解,"冠俊膽子不大,難道是程盛領著他出去的?" 衛媛撇了撇嘴,"你別忘了還有個佔歌呢,說不準是這小少爺沒見過農村,大半夜還想出去看看。" 謝纓微微一頓,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