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尖銳的叫聲撕破晴空。 佔歌驀然睜眼,心裡有一種總算來了的平靜感,沒注意到身邊的程盛眼神迷茫了一瞬才逐漸恢復了清明。 程盛有早起的習慣,即便是暑假出門在外也不妨礙他的自律,今天倒是意外賴床了,佔歌沒在意,催促道:"起來,出事了。" 程盛捂著幹得像一整夜沒眨眼眼睛揉了好幾下,身體沉重,睏意更是洶湧,聽見佔歌的話,他才徹底清醒過來,"出事?不會是、是鬼吧?" "去看看。"佔歌避而不答,從一開始改變劇情後,能拖延這麼久也出乎他的意料了。 等看見癱軟在地上的何婷婷,在一旁笨拙又害怕地安慰人的冠俊時,佔歌知道第一個死的依舊是衛媛,他的心沉了一瞬。 讓程盛站在原地,佔歌向衛媛兩人的房間而去。 房間裡謝纓正站在床前,他偏頭側過身,"你來了。" 鮮血的腥氣在大腦裡尖叫著危險,佔歌一步步走上前,書裡文字展現在眼前時才能讀懂它的單薄。 衛媛睡在內側,身上的被子被掀起,腹腔開啟,露出鮮紅的血肉、黃的脂肪、森白的骨頭,她的表情寧靜,姿勢安詳,雙手自然地交錯在胸前,若不是被子浸潤了鮮血,紅得刺眼,一眼看來像是仍然在夢中。 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本該平靜幸福的女生就這樣離奇的死去,只因為她來到了這座村莊,相信了不該信的人,佔歌:"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謝纓困惑道:"你似乎對我有很大的意見?出現這樣的事我也很傷心、自責,我已經報了警,相信……" 佔歌拽住他的衣領猛得一壓,他險些跌進床裡,看著衛媛失血過多泛著青灰的臉龐,佔歌冷冷問:"這是人能做到的?你還想偽裝到什麼時候?你覺得他們死了就沒事了?如果我告訴你……你也會死呢?" 謝纓一頓,眼底閃過一道暗芒,他掙開佔歌的手,不解道:"我知道你和程盛這兩天壓力大了點,但說到鬼……是不是有點牽強了?衛媛可能是被注射了強力鎮靜劑、安眠藥,她被挖走內臟可能是某個器官買賣組織甚至邪教,但怎麼會有人第一反應是鬼呢?" 謝纓的話似乎有理有據,但這種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行為讓佔歌非常不爽,加上幾天的調查毫無進展,劇情依舊不可抗拒的發生了…… "你不說,我就讓你成為第二個死者。" 謝纓眼睛微微瞪大了點,他的眼神有些奇異,像是……佔歌說不清楚,他用行動表示。 閃著寒光的蝴蝶刀在佔歌手中如指臂使,從一個精巧的小玩意變得有殺傷力,抵在謝纓脖頸間,他緩慢地眨眨眼,語調上揚,"你是要對我用私刑嗎?這是犯法的。" 謝纓不似害怕,還有點期待的樣子,佔歌沉下臉,冷光一閃而過,"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謝纓後知後覺地捂住耳朵,佔歌留了手,只是削掉了他一點耳垂,他把沾了血的手舉到眼前,"好吧,我……" "出去說。"佔歌收起刀,已經有人死了,剩下的人更需要同心協力才有可能度過難關。 謝纓乖巧地跟在佔歌身後,似乎真的被嚇到了,畢竟他也不過是個剛滿二十歲的大學生。 "裡面……是怎麼了?"程盛雙手緊握成拳,雖然何婷婷顛三倒四地說了衛媛離奇恐怖的死狀,但他內心還抱有一點期望,期望是假的,期望沒有鬼。 "村子暫時出不去,我們必須想辦法求生,什麼都不做就是慢性死亡,首先就要問問謝纓,他到底回來做什麼,有什麼目的。" 幾人的視線都看向謝纓,如果不是謝纓建議,他們根本不會來這兒,衛媛更不會莫名死去。 謝纓很坦然,"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的事,我對這座村莊並不瞭解。" 撞上佔歌懷疑和警告的眼神,謝纓嘆了口氣繼續道:"我會來這兒只是因為好奇,家裡每年都要送許多東西來這兒,卻從來沒有回來過,我覺得很奇怪就想來看看,也是碰巧大家想不出去哪兒實踐,我就順嘴提了一下,當時可是有好幾個選項,這裡是大家投票選出來的。" 佔歌握緊了蝴蝶刀,因為他懷疑謝纓依舊在撒謊! 咚咚咚! 開啟門,是李叔,他皺著眉問:"有人說聽見了尖叫聲,怎麼了?" 何婷婷緩過了神,哭著道:"衛媛死了!我要回家!" "死了?"李叔神色一變,急匆匆向房間裡走去,看見衛媛的屍體又唉聲嘆氣地走了出來,"死得不吉利,得下葬。" 佔歌看著李叔愁苦的神色,突然問:"你怎麼知道衛媛住在哪一間?" 院子裡一時落針可聞,何婷婷嚇得縮到了冠俊身後,如果是謀殺,他們還能活著走出村子嗎?她甚至怨佔歌不該突然提出來,應該私下商量才對。 李叔身形微頓,毫不在意地回答,"這兩小姑娘不是換房間了嗎,不是這間就是那間咯,只是碰巧。" 他又搖搖頭,"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但是那傷口也不是人能造成的,肚子被剖開的痕跡是野獸的爪子造成的,而內臟也不是被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