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義下一瞬就抱著頭跪倒在地,喉嚨間溢位痛苦的嘶吼。 佔歌神情微變,直到鄭義的痛苦表現的如此明顯,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對於穢物在傳聞中可怕的干擾力,他幾乎沒有感覺。 佔歌想要背起鄭義,鄭義卻掙扎不休,似乎已經完全被穢物魘住了,不得已佔歌只能將人打昏扛了起來,飛速逃離。 穢物盯緊了害它掉落懸崖的罪魁禍首,十幾條觸手舞得飛快,窮追不捨。 佔歌默默思考,如果沈鬥天按計劃趕路,那麼他只需要再堅持三個小時便足夠了,但他的精神力假設維持現在高速奔跑和閃避的高強度下可能用不了三個小時就會被追上。 把鄭義丟下或許能爭取一些時間,但不到最後一刻佔歌不會這麼做,不過真到了那時候,他也不會猶豫。 兩個小時很快過去,穢物愈發暴怒,它被一個小蟲子給耍了!觸手卷起樹木、石頭砸向佔歌,一時分神,石頭擦到佔歌的肩膀,他知道到了該做決定的時候。 "喂!"一道粗曠的聲音在遠處響起,"老子就做個好人好事,把你背上的人丟給我的精神體。" 王革?這人實力不錯,風評一般,性格十分霸道,但佔歌沒有猶豫,將鄭義放到了狼背上,下一秒,灰狼還在原地,鄭義出現在了遠處王革的身邊。 佔歌如今的動態視力足以看清,王革的精神體交換了位置,兩個精神體?還是類似於分身的能力?真是獨特且好用的能力。 王革沒有停留遙遙一招手便離開了。 佔歌收回視線,深呼吸集中注意力,一匹白色的駿馬憑空出現,佔歌一躍而上,坐在馬背上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大截,兩條腿是沒有四條腿來得快。 【宿主,你這個精神體是不是不對勁啊……?】 不怪系統困惑,佔歌自己看著也難受,身下的馬打眼一看是有著馬的形狀,仔細一看兩隻眼睛長在了一邊,長臉宛若一個吹風機,四條腿像四根棍子,尾巴像掃把,鬃毛像把草。 佔歌揪著毛,伏在馬背上,屁股下沒有一點肉感,像是一層皮裹著骷髏架子,硌得他生疼。 精神體長這樣也是殘疾的一種,佔歌似乎註定是個殘疾人。 "……我是知道馬長什麼樣,但知道不等於能夠復刻出來,再說有個馬的形狀,又能跑又能騎,不是馬還能是什麼,就是馬。" 系統沒有拆穿佔歌的自欺欺人,從沒有精神體到有,只要好用就行了吧?但是…… 【宿主,你不會精神體就長這樣了吧?那是有點不太合適了。】 系統不敢想自己英俊瀟灑的宿主,遠看是一個白馬王子,近看騎著一匹惡搞的白馬,別人會怎麼看怎麼想。 不得不說,系統的偶像包袱有時候比佔歌本人還重。 佔歌笑笑,"沒有形狀,我想它怎樣就怎樣。" 【!】他的宿主就是金手指本指、外掛本掛吧! 對於系統佔歌不吝於說實話,"只不過我的精神體不會有自己的感情性格,單純的是我精神力的外顯。" 【噢……】系統一下失落起來,但轉念一想宿主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堪稱醫學奇蹟,金手指再大點讀者都該覺得誇張。 【那你能捏個兔子嗎?】 佔歌:"回去再說,我還在逃命呢!" —— 沈鬥天反應很快,即便如此還是在地上打了三個滾,他齜牙咧嘴地咒罵:"哪個王八蛋!?" 他趴在地上看見一雙毛茸茸的大爪子,再抬頭是茂密的鬃毛圍脖,和一雙琥珀色的圓溜溜的獸瞳。 "……蕭從南?"沈鬥天喊道,"趕緊讓你的精神體放開我!出大事了!" 蕭從南挑了挑眉,凱撒甩甩尾巴,從沈鬥天身上慢悠悠地走了下來,"說吧,什麼事叫大事。" "有穢物,大不大?"沈鬥天沒好氣道。 有人在終點前伏擊很正常,打不過蕭從南是因為他大意了,而且這會兒他真的很急。 蕭從南神色變了變,沈鬥天挽回了臉面,拍了拍身上的灰,一揚下巴,"閃開。" 路很寬,但他偏要走蕭從南站著的地兒。 蕭從南冷冷看了他一眼,側身讓開,情況緊急的時候他不計較這些小事,頂多在小本子上記下一筆。 "忘了說,你的室友佔歌好像去救你另外一個室友了。" "你碰到佔歌了?" "說起來還是他救了我呢。"沈鬥天隨口道,"唉?你去哪兒啊?這次試煉肯定不算成績了,不一起去終點?" 蕭從南沒回答,沈鬥天聳聳肩,"這救世主還得我來當啊。" 與此同時,終點處。 "有大量樹木倒塌,情況不對。" "超過十二小時沒有收到求援訊號,懷疑是受到了干擾。" "為了確保學生安全,麻煩幾位老師去看看。" …… 三個小時了。 身後的穢物愈發狂躁,佔歌也漸漸感到頭疼,類似於有幾萬只蚊子在耳朵旁嗡嗡,讓人心煩意亂。 佔歌眼神微動,潦草的白馬瞬間消散在原地,一隻威風凜凜的獅子竄了出來。 騎獅子是難得的經歷,更何況是蕭從南的獅子,按蕭從南的個性,別人是提都不敢提,佔歌毫不懷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