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先回去?"徐漠桑彈了彈手中的諒解書。 佔歌點頭,想來容喻也要坐上警車來了,再留在警局一會說不得就要被輿論誤傷,能做的都做了,這會兒離開剛好。 佔歌走出調解室,來到大廳,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在焦急地和值班民警說著什麼。 "常央?" 常央驚喜地回頭,大步跑來,緊緊擁抱住佔歌,把頭埋在他的頸窩,低低道:"網上說徐漠桑和人打起來了,容喻又說你出門找他了,我好擔心。" 這是性格內斂的他少有的情緒外露的時候。 佔歌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我沒事。" 徐漠桑只是遲一步就看見常央給人抱上了,"幹嘛呢?!你注意點。" 他毫不留情地扒拉開常央,"打架的是我,你怎麼不關心我一下?" 常央一個眼神也沒投給徐漠桑,"坐我的車?" 佔歌應了,徐漠桑只能翻著白眼跟上。 一出警局,周圍一圈長槍短炮的記者都圍了上來,常央和徐漠桑一左一右護著佔歌往前走。 "徐漠桑,聽說你因為爭風吃醋打了許牧,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請問你女朋友是誰?什麼時候結婚?" "佔歌,你是不是偶遇街頭鬥毆?" "請問那十個保鏢是誰的?" "常央你對你的隊友們怎麼看?" "你為什麼出門帶保鏢?" "為什麼打人的是你,許牧沒出來?" 聽到這個問題,徐漠桑終於開口,"當然因為他犯事了,我是個見義勇為的好人。" 眾人譁然,但三人都不再回答,好在民警出面喝退了圍觀的人,才讓他們三個成功擠上車。 "快看!!"有記者驚呼,"容喻從警車上下來了!衣服蓋著手!!" 記者們立刻一窩蜂地衝向容喻那邊,車前沒了人牆,常央趕忙發動汽車提速離開。 他的決定是正確的,隨著容喻走進警局,記者們只能讓開,但很快有人反應過來怒道,"臥槽,誰給他們放走了?都是隊友,他們居然沒管容喻?" 四處都是瓜的香氣,記者們好似身在瓜田,卻只能看,摸不著,痛心疾首。 ———— 容喻神色恍惚,腳步有些踉蹌地走進警局。 許牧……許牧……為什麼? 坐在審訊室,容喻還在走神。 警察重重地敲了敲桌子,"容喻,現在你面臨教唆傷人的指控,關於許牧所說的針對佔歌實施打擊報復行為是否由你提出?" 容喻沉默了一會兒,他對許牧並不設防,如果許牧有心,證據肯定不少,他問,"佔歌受傷了嗎?" 警察看了他一眼,回答:"沒有。" 容喻說不上是鬆口氣還是沮喪更多,許牧傷人未遂可能需要坐牢,而他教唆未遂,頂多判拘役或管制,"我只是抱怨了兩句,沒想到他會當真。" "我能和許牧見一面嗎?"容喻實在想不明白,許牧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時另一名警察抱著一疊檔案走了進來,兩人商談了幾句,莫名的氛圍中,警察開口道, "暫時不行,你還面臨另一項指控,強姦罪。" 容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通道:"強姦?不可能,他不會告我的!" "……"警察沉默了一會兒,認罪也太快了,他們還沒問呢。 容喻也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臉色唰地慘白,他無力地辯解道,"不是……我們、我們是情侶……我沒有強姦!" 警察沒理會,判案是法官的事,他們只負責如實記錄,將一張紙推到他的面前,"上面的簽名,是你的嗎?" 容喻看著這張紙,焦慮地啃咬著嘴唇,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當初,劉鵬說他必須要承給林亦宴一個保證,林亦宴才會信任他,同意和他戀愛,這張認罪書放在他那裡什麼事也不會有。 容喻猶豫過,但強姦是事實,他已經做下,而林亦宴當時如果堅持報警他根本沒有什麼辦法,更何況,他迫切地想和林亦宴在一起,林亦宴卻無比抗拒。 他寫下後,劉鵬也確實讓林亦宴同意了和他戀愛,他便沒再多想,不過一張紙,等時間久了,什麼罪證都消泯,他大可以說是他寫著玩的。 "對,我是寫著玩的!"容喻眼神一亮,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還有什麼能證明,只要他不承認,誰都拿他沒辦法。 警察不動聲色,又遞給他一張紙,"這是你們的委託檔案,你們將這事交給了戰隊教練劉鵬處理,上面寫著你們的合約戀愛關係,以及劉鵬的保密承諾。" 容喻看完鬆了口氣,"……我們的戀愛確實是合約,但我也沒有強迫他。" 警察點點頭,"你否認對林亦宴進行過強姦猥褻,是不是?" "是。" 警察再次開口,"這是事發當天的監控錄影、這是你和劉鵬協商時的錄音……" 容喻的心中一陣發寒,如果不是早有準備他怎麼會這麼快收集好這些證據?林亦宴,原來你連冷漠都是裝的。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夏季賽明明已經結束了,我們的戀情也來到終點,我只是想和你好好道個別而已。 容喻此時已然認定是林亦宴蓄意報復,連許牧都會背叛他,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