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致不願意認回生而未養的父親,佔歌自然也不會勉強他。 但佔歌的態度也很明確,他不會讓好不容易脫離原劇情、擺脫夢魘的穆致陷入一個新的泥潭,兩人只能是兄弟關係。 從那以後穆致沒再叫過哥哥,似乎這樣就能扭曲既定的事實,成天一堆亂七八糟的稱呼,什麼寶貝、寶寶都是最尋常的,拿定了佔歌對他沒有辦法,叛逆的時候老公、老婆也叫得出口。 簡冬櫟和簡春思不久前回國了,佔歌、越山青和穆致則換了交通工具繼續漫無目的的旅行著。 簡春思已經完全從失敗的綜藝中走了出來,興致勃勃地籌備著新的節目——沒錯,就是一百個帥哥唱歌跳舞給觀眾看。 具體內容她還沒想好,正在設計當中,這種型別的綜藝被稱作選秀,最早由十年前一檔唱歌節目推出,可惜歌唱節目逐漸勢弱,之後的選秀都沒能打破固有模式,儼然一片藍海。 簡春思宣稱,她即將成為綜藝教母。 簡冬櫟即便遠隔重洋,也不忘每天分享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日常,像打卡似的。 他的日常很枯燥規律,準時上班,聽秘書總結今日行程,開會,聽各部門彙報,批覆檔案,偶爾參加一些研討會、釋出會。 看他這麼認真的模樣,佔歌也禮尚往來地分享旅行途中的小事。 簡冬櫟仔細將這些話和照片列印下來,就好像沒有錯過他人生中的任何一段風景。 "我靠,看通知了嗎?集團宣佈正式實行上四休三!" "簡總YYDS,我要為集團奉獻一輩子!" "希望其他公司快快效仿。" "你還想跳槽不成?" "我這不是喝上粥也不忘其他受苦受難的工薪同胞們,所有企業都朝這個方向卷,可別從996捲到007了。" 簡冬櫟算不上黑心資本家,但也是個資本家,這樣做的初衷也不是為了員工謀福利,只是單純的為了自己,一天一夜足以飛向全球任何一個角落,還能玩一天。 唯一知道內情的簡春思只能感嘆,是什麼讓工作狂大發慈悲,是失了智的戀愛腦,只有感情能讓人放下利益。 這一舉措卻帶來了意外的驚喜,在面對何家和趙家的發難時,簡氏被國家評定為勇於創新的民族好企業,股價迎來一波飛漲,對比在網路上風評已經跌落谷底的何家和趙家,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簡冬櫟發現何家和趙家已經不足為慮,便開始著手準備給自己提前放假,錄節目時請的年假還沒用完呢,越山青的名字被佔歌提及的越來越多,哪怕是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的漲幅他都不能接受。 "越山青的哲學造詣有所精進……這是我最近看的書……那不勒思的楓葉很美,秋天到了。" 收到新的訊息,簡冬櫟看完就立刻打了電話給助理,"明天的機票改到今晚。" * 越山青無所謂什麼家族責任,他忙著呢,能等等,不能等就換個人幹,什麼破會還要天天開,什麼班值得他親自去上。 又懟跑了一個長輩後,越山青翻開面前厚重的大頭書,灌下一杯黑咖啡,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再不多補充點知識,聊天的時候他就要跟不上了。 這書是真催眠,但一想到佔歌正在他的隔壁,明天他們又能一起共進早餐,越山青就清醒了。 晚上兩點睡,早上七點起,超長待機一整天,不困不累精神百倍。 都說成功人士的共同點就是具備旺盛的精力,越山青覺得自己一定會成功的。 什麼叫成功,身價百億不算,在他越山青的詞典裡,和佔歌在一起才叫成功。 想到另一個電燈泡前兩天也離開了,越山青通體舒暢,書上晦澀枯燥的文字都甜蜜起來。 * 如果宴會接近尾聲,那麼他會是最先離開的那個人。 佔歌沒有帶著行李,坐上了最近一班前往不知名地點的火車,這種已經是上個世紀流行的交通工具格外適合旅途,緩緩駛過山間棧道時似乎一伸手就能攏住窗外的風景。 火紅的楓葉點燃了一整片天空,融融的像是要照進人的心裡去。 【宿主決定離開了嗎?】 "這具身體也撐不住了。"佔歌託著下巴看向窗外,他可真是一個容易心軟的好人,既然註定要離開,就不要再留下什麼期待,時間會稀釋一切。 火車轉過一個彎道,遠處是一面平滑如鏡的湖泊點綴在山間,佔歌和其他旅客一樣趴在車窗上發出此起彼伏的讚美的輕嘆。 佔歌是單獨的包間,可以獨享這一窗的風景,而硬座的旅客一個腦袋疊著一個腦袋去欣賞。 恰好有一個年輕靚麗的女人路過,這個角度看見的自然風光讓她忍不住請求可不可以進入包廂拍張照,佔歌同意了。 蘇睿禾是一名獨立攝影師,最愛拍風景,其次愛拍美人。 她舉起攝像機對著窗外的風景一連拍了好幾張,欣喜不已,她不經意看向佔歌。 他精緻的臉龐是造物主的傑作,氣質疏離而淡漠,陽光透過車窗灑下的光落在他的睫毛、鼻樑和嘴唇上,勾勒出一道金線。 蘇睿禾蠢蠢欲動的手從心的按下了快門,佔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