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這麼多觀眾當中,大概也只有佔歌和穆致看得懂這出舞臺劇的內容。 佔歌微微側頭,穆致眼神專注地看著舞臺,似乎察覺到佔歌的視線,偏過頭露出一個笑來,用氣音問,"哥,你是不是覺得有點無聊?" 佔歌將目光投向舞臺,舞臺上已經出現了四個戴著黑色面具的男人,他爭搶著、拉扯著,砰的一聲,帶著白色的面具的主角像一灘沒有骨頭的爛泥軟塌在地上,舞臺上空飄落下無數黑色的碎片。 鋪天蓋地幾乎遮擋了所有人的視野,這一幕很壯觀,又似乎含有某種隱喻,隨著飄飄揚揚的飛屑落盡,人們驚訝的發現,主角的面具變了,從純白變成了半黑半白。 佔歌想起請帖後的那句話,來自一位著名喜劇演員寫給妻子的信,信中還有一句"My heart is like this face,Half white, half shadow"。 情景轉變後,主角發生了變化,他們的關係似乎也變了,看起來非常要好,而他們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紅色的房屋,五個人手拉著手走了進去。 舞臺謝幕,片刻的寂靜後觀眾們紛紛開始吐槽。 "我要看藝術,不是要看真藝術。" "沒了?總該上正餐了吧?" "這是個騙局,把人騙進來。" "真後悔,這免費的票還是我花錢從別人手裡買的。" "……" 噓聲沒持續多久,很快舞臺亮起了曖昧的粉色燈光,接下來的表演都無比契合"深夜"這個主題,性感熱辣的男人和女人、驚悚搞怪的魔術,將氛圍推向高潮。 開場的表演像燒烤上桌前的一杯紅酒,格格不入。 "沒意思!"周銘然道。 他們一排八個人,六個都面無表情,只有佔歌和簡春思看得起勁,簡春思還時不時分享一下她的點評金句,什麼巧克力奶、雪頂草莓,遣詞造句十分考究。 "趙旭真是來參加深夜表演秀了?他該不會是其中哪個舞男吧?" 周銘然這樣想著也認真在演員中去尋找,一堆大胸肌晃花了他的眼睛,他閉了閉眼,還是放棄了,"趙旭也不至於吧。" "哥哥喜歡哪個型別?"穆致突然湊近了問,現在音樂聲很大,不靠近些交流都聽不清。 佔歌想了想,"我喜歡穿紅色流蘇舞裙的女人。"她的舞蹈很投入,有情緒上的感染力。 穆致又問,"男人呢?哥哥喜歡什麼樣的身材?" 佔歌思考了一瞬,縱觀歷屆男友,都有一副好身材,他確定道,"有肌肉但不能太誇張,肩寬腰細,腿要長……" 恰巧音樂聲漸緩,佔歌說話時沒有收音,聲音格外響亮,他立刻閉上嘴。 而坐在他旁邊幾人都露出了微笑:哎?這說的不就是我? 考慮到膀胱,一整場演出時間並不算太長,兩個多小時後,表演似乎就結束了,演員一齊登臺致謝,大廳黑了下去。 就在觀眾們等著大廳裡的燈光亮起時,舞臺上一束光亮起。舞臺中央被放上了一把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巨大的玩具熊,玩具熊的臉上卻戴著一副黑色的面具。 觀眾們不解地交流著,一個帶著兔子面具的壯漢抱著一個木盒率先上了臺,他的身後,兩個同樣帶著兔子面具的男人將一塊掛滿各類刑具的木架推到了玩具熊身側。 木架上的刑具在燈光下折射著蒼白的光,最普通的是一排刀,從水果刀到菜刀到剔骨刀一應俱全,此外還有鋸子、鉗子、鞭子、鐵犁等等,音響中響起一道溫柔的聲音, "各位觀眾朋友們,這是今天最後一場表演。" "小熊比爾犯了錯,他需要收到懲罰,究竟是什麼樣的罪,答案在盒子當中,又是什麼樣的懲罰,由你們決定。" 佔歌聽見後排觀眾說, "搞得怪童趣的,一隻熊能犯什麼罪?偷蜂蜜?" "今天晚上的表演我能給八分,兩分扣在第一個和最後一個節目上。" "我覺得很有趣啊,像當法官一樣。" "總感覺有點驚悚啊?像恐怖片一樣,該不會這熊半夜會來找我吧?" "戴著黑色面具,是暗指開頭四個人裡的一個嗎?" "我們對熊行刑,該不會這些刑法都會用到某個人身上吧?" "你真能想,你真信。" "我就隨口一說,玩笑你懂嗎?" "你覺得呢?"佔歌問。 穆致回答,"什麼?" "剛剛他們說的話,你覺得這場審判,人們在玩具熊身上施加的刑罰,會用到某個人身上嗎?" 穆致含糊道,"不用想那麼多,一個表演而已。" 說話間,已經有觀眾上臺了。 這個觀眾還有點社牛,他從箱子中摸出一張紙條,自己看了看,還大聲讀給臺下觀眾聽,"這個熊喜歡喝酒!" "喝酒算什麼罪啊?" 觀眾在架子前左看右看,拿起一個指甲刀,給臺下展示了一下後,剪下了一撮熊毛,"人喝酒沒錯,熊喝酒不行,哈哈哈!" 這樣有點搞怪的開頭倒是引起了其餘人的興趣,也給他們做了示範,每個人上臺後都會或大聲或小聲的讀一讀玩具熊比爾犯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