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基地最近亂得很。 大批的人手被派去追查兇手,方思源還掛出了高額的懸賞,不少厲害的僱傭兵接下了。 而知道最多訊息的趙克已經被嚴密保護起來,而負責的人方思源左思右想,最終還是啟用了被他拋棄打壓的棄子、曾經最"信重"的部下雍庭。 對比各有自己小心思的其餘人而言,雍庭的人品反而更值得他信任。 大概是雍庭一張臉上就寫著靠譜兩字,半個月過去了,趙克居然願意對他開口了。 趙克並不是對第一基地一無所知,實際上各基地對於實力最強勁的第一基地都多有關注,尤其是第一基地裡的強者,縱使不知道雍庭的長相,但這段時間觀察下來,趙克也確定了面前這位"雍軍長"就是傳言中的雍庭。 "雍軍長。"趙克叫住他,"你能保護我嗎?" 雍庭轉身坐下,"你在害怕什麼?告訴我,我才能保護你。" 趙克躊躇了半天,最後還是堅定下來,他實在不想過這種坐牢一樣的日子了,而且如果那人真能千里之外殺人,他再怎麼躲也是躲不過的,"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 雍庭得知了殺死何駒的是兩名高階喪屍,但他最在意的還是有關於異能種子的訊息。 樵夫用異能種子,將防衛嚴密的第二基地撬開了一個口子,又利用他們的貪婪和權利慾望,將整個基地覆滅。 異能種子的創造方式倒是沒有出乎雍庭意料,因為晏梧已經有所推斷了,只是不方便實踐,沒有證據便不好公之於眾,但現在有了趙克作證,異能種子的邪風必須壓下去。 但當他將這事彙報給方思源時,得到的卻是一串推諉拖延之詞,雍庭不願再分辨方思源是出於哪些原因作出這種選擇,他只知道何駒的死無足輕重,異能種子才是當務之急。 等雍庭離開,方思源哪還有剛剛的拿腔作勢,身子一軟跌坐進椅子裡。 如果……如果只有他和那五十餘人,這事還能遏制,但是……已經遲了啊! 雍庭是堅定的反對異能種子,除了他以外,反對黨還包括穆隨雲、晏梧等人,他們三人的聲望因為包庇喪屍的事被削減了不少,若非如此,他們三人聯合起來反對,他一個基地長也只能被拿捏。 即便如此,因為他們旗幟鮮明的反對,讓不少人猶疑,方思源勉力推行的結果不甚可觀,也讓他惱羞成怒,所以當樵夫找上他,提出私下合作時,方思源同意了。 樵夫對合作夥伴很大方,第一批便提供了五十枚異能種子,此後還逐步增長,所求不過是借第一基地的名義暗地裡去和其他基地交易。 想到這裡,方思源眼前一黑。 這件事如果敗露,他將成為全人類的罪人,被釘在恥辱柱上,受人唾棄。 ………… 佔歌走在第一基地熟悉的街道上,還隱隱有些懷念,身旁是戴著一隻眼罩的餘聞安。 對他們而言混進基地並不是難事。 佔歌原本的計劃……可不會像現在這般有閒情逸致逛街,只是意外發現第一基地這會兒大有風雨欲來的架勢,也許都用不著他動手,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因此他拋棄了苦苦等待奴役的小總,和餘聞安一起潛伏進了基地裡,看熱鬧還是得站前排才清楚嘛。 "先找個地方住下。" 餘聞安笑了,帶著佔歌來到了一個熟悉的門前。 這是他們曾經合租過的房子。 餘聞安不知什麼時候買下了,有十年的產權,他摸出一把鑰匙,開啟門,地上已經落了厚厚一層灰。 佔歌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滿臉寫著求誇的餘聞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兩人熱火朝天地打掃起來,自己的房子,哪怕只有十年產權,住起來感覺也是不同的。 開啟臥室的門,佔歌只住了短短一天,並沒有額外添置傢俱,但此時東西卻比他離開時多的多。 他邁步走進去,眼前是一面頂天立地的木架,放了大半牆的小玩具,從左上角第一個十分潦草的木頭小豬開始,越往下越精緻,佔歌隨手拿起一個,撫摸著雕刻的紋路。 餘聞安站在佔歌身後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自己雕刻的水平越來越高,卻沒能填滿整面牆,眼神中也有些懷念,他喃喃道,"想你的時候,我就會做雕刻。" 變成喪屍後,是他最幸福的日子,每天都能和佔歌在一起,他也沒有再做過手工,而他一開始,只是想練好了手藝,雕刻一個好看的木偶,至少要比市面上賣的好看,再送給佔歌,他記得第一次見到佔歌時,佔歌包裡就裝了木偶。 佔歌淺笑著,他不喜歡木偶,因為既不柔軟也不生動,但餘聞安做的這些,十分粗糙卻也十分可愛,心意增添了木雕的靈魂。 佔歌伸手摸著餘聞安的臉頰,手下的觸感雖然還是人類的柔軟,但沒有體溫,和手中的木雕一樣,"你後悔嗎?" 跳崖時,佔歌咬了餘聞安,將他感染成為了喪屍,也是運氣夠好,他才保留了意識和人類的模樣,沒有成為那種腐爛的死肉。 餘聞安環住佔歌的腰,想要將他嵌進自己身體裡一般緊緊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