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兒子已經大半年沒見面,佔瑞明倒還好,因為時常通電話,但周舟卻總擔心兒子在背後受人欺負了,不能親眼看看總是不安心的。 佔瑞明肩負了妻子的關切,行程再緊張還是擠出了時間約兒子見面吃頓飯,而佔歌和鍾情的關係也是夫妻兩心中的隱憂。但一見面倒還好,兩人看著雖不如小時候親密,但也有說有笑。 傅星今天也是來聚餐的,他從走廊上走過,意外看見樓下對面走廊上一張熟悉的側臉,"鍾情?" 他有些困惑,鍾情的家世在學校不是秘密,父母雙亡的孤兒,得到好心人的資助才上了大學。不是他瞧不起鍾情,而是這家酒店人均消費都要花掉普通學生一年半載的學費,他又是怎麼有錢來這裡就餐? 這本不關他的事,但傅星的腳卻像生根了一般,內心的疑問如藤蔓節節攀高纏繞著他,他鬼使神差地拍下了一張照片,有違他處事準則的行為讓他匆匆低頭離開了。 佔歌抬眼看去,只看到一個纖細的背影。 "進去吧。"鍾情拉著佔歌的手腕,"你在看什麼?" 佔歌搖了搖頭,"沒什麼。"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很是溫馨,佔瑞明樂呵呵道:"你們就先回去,我和林叔叔還有些話要說。" 兩人告別,坐上電梯時,鍾情開口,"小歌,我還有些事,一會兒你就先回學校,我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 鍾情偷偷斜覷著佔歌的神情,也許第一次他還會有些愧疚,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拒絕後,鍾情已經可以理直氣壯地提出要求,因為他發現,佔歌對他沒有脾氣。 這一次也不例外,佔歌甚至沒有追問他要去做什麼,只提醒他注意安全,就率先離開了。 鍾情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懷疑,佔歌對他似乎沒有以前那麼上心了,難道他身邊出現了別的嚮導?這個想法一旦升起就怎麼也按不下去。 如果佔歌愛上了別的嚮導……不行,絕對不行! …… 兩人坐在茶室裡,侍應生上了一壺茶,林謙轉著杯子,"這就是你給自己兒子找的未婚妻?沒必要,很多餘。" 佔瑞明沏上一杯茶,聞言笑了笑,"當時是著急了些,以後怎麼樣還是要看他自己怎麼想。" "你心裡有數就好。"林謙道,"什麼事需要來首都開會。" 佔瑞明搖了搖頭,"還能是什麼,穢物、穢物、還是穢物,冬天要到了啊……" 兩人沉默下來,穢物從古至今都是人類的心頭大患,卻始終無法根除,這其中穢物本身的原因也僅佔五成而已。 有一些戰鬥不在戰場之上。 茶室一片寂靜,只留下啜飲聲。 "嘶,燙!" …… 佔歌在學校也是個名人來著,傅星雖然沒見過他,但看著照片上的臉越看越熟悉,簡單查了一下,便認出了佔歌。 "鍾情和佔歌認識……看著還交情匪淺。"傅星目光灼灼,這件事學校裡卻沒人知道。 一個沒有精神體的哨兵和一個嚮導能是什麼關係。 傅星抿著嘴,他不是想要做什麼,只是好奇而已……這麼想著,他開始了對兩人關係的挖掘。 李千帆又出院了,眉心的皺紋都比過去要深刻了許多。 "我讓你們查的人呢!"李千帆怒斥。 "那個路段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者,也沒找到作案工具,還有您說的電瓶車也沒發現蹤跡……" 李家派了人來幫他,卻都是廢物,查半天什麼都沒有。 "繼續查,找到為止!" 除此以外,還有這次在學校小樹林裡被打昏一事,因為有些丟人,加上學校裡禁止校外勢力,他只能自己去查。 李千帆清楚的記得那人的精神體是個長相醜陋的猩猩,學校裡精神體是猩猩的哨兵又有幾個? 他認為自己很快就能找到兇手,卻發現精神體是黑猩猩的只有已經退學的鄭越和正在實習的某學長,兩人都有很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一仇未報,一仇又起,饒是李千帆不信鬼神,都懷疑自己今年是不是水逆,沒一件順心的事。 好在他還有個貼心的嚮導伴侶,雖然鍾情最近很忙,連他住院都沒空來看望,但他就喜歡鐘情獨立的樣子,遠不是那些菟絲花能比的。 李千帆出院的訊息,佔歌知道的甚至比鍾情要早。 打他不僅能報仇,還能推進感情線,佔歌願意稱他為價效比之王。 但打人也是有講究的,比如現在,李千帆剛出院,警惕性很高,就不適合下手,但除了捱打之外,李千帆還有別的用處——捉姦。 說捉姦有些過分了,但差不多就是這麼個事兒。 蕭從南不知怎麼的已經一個多星期沒和鍾情聯絡,鍾情急不急不知道,佔歌有點急,所以他聊天時假裝不經意的說起了和鍾情一起外出吃飯的事,果不其然,蕭從南吃醋了,下午就聯絡上了鍾情。 還是熟悉的咖啡店,熟悉的位置。 鍾情垂眸淺笑,除了第一次是他主動的以外,之後兩次都是蕭從南主動邀約,雖然兩個人的話題總是圍繞著佔歌,但也是個不錯的開端。 今天他想聽蕭從南多說說他自己。 "我?我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