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西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那天晚上扔在七號車間牆根處的菸頭,就是他乾的。
但那菸頭不是他抽的,而是他撿起的別的保安抽過的菸頭,偷偷扔在了七號車間的牆根處。
而且他還是別有用心地戴著手套撿的菸頭。
馬老西曾經幹過一段時間的輔警,耳聞目染之下,他懂得了一些反偵查的手段。
看輔警轉正無望,工資又低,他才辭職來到了利民集團當起了保安。
他之所以故意扔那個菸頭,就是看看能不能被人發現。
如果被人發現了,但沒有掀起什麼大的動靜。那他就可以放心地大膽採取行動了。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撿起那個菸頭的不是巡邏的保安,也不是公司內部的人,而是李初年身邊的田政。
結果這引起了李初年和趙敏還有保安隊長曹富龍的盛怒。
這讓馬老西心裡害怕了,也不敢再冒然行動了。
而且李初年走的時候,還特意讓田政將那個菸頭裝在了塑膠袋裡帶走,這就讓馬老西更加膽戰心驚。
好在那菸頭上沒有留下他的指紋。
馬老西收了那五十萬的卡,本想拖一天是一天,譚峰催促起來,就說沒有機會下手。到頭來既賺了錢也沒有被人發現,豈不是快哉?
但現在譚峰向他下達了死命令,要麼退錢滾蛋,要麼就採取行動。
馬老西也真的窮怕了,到手的錢,他是絕對不會再退回去的。
他開始處心積慮地尋找機會下手。
天逐漸黑了,馬老西又接到了譚峰的電話。
譚峰讓他無論如何也要在今晚下手,否則不但要退錢,還要遭遇懲罰。
到底是什麼懲罰,馬老西用腳後跟也能想得出來。
躲在譚峰背後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沒辦法了,馬老西只能硬著頭皮採取行動。
但七號車間和八號車間,不但有固定的值班保安在巡邏,李初年和耿林也在其中。
馬老西耐心地等到了晚上十二點多,但李初年壓根就沒有要走的意思。
李初年不但沒走,還不時帶著田政鄒凱巡視七號車間和八號車間。
耿林也是沒走,也在不停地轉悠。
又等到了凌晨一點多,馬老西實在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無奈之下,馬老西盯上了西號車間。
西號車間是個老舊車間,裡邊的機器裝置都是老掉牙的陳舊裝置,這裡主要用來製作紡線。
每天晚上十二點後,這個車間就不再生產了,工人們關門走人。
整個廠區也只有西號車間在每晚的十二點停工,因為這裡的機器裝置根本就不允許二十西小時運轉。
馬老西決定就對西號車間下手。
但西號車間和七號車間八號車間緊挨著,七號車間和八號車間有那麼多人在值班,要對西號車間下手也絕非易事。
凌晨兩點多,正在七號車間和八號車間巡邏的李初年,突然感覺光纖明亮了不少。
站在旁邊的耿林還唸叨:“是誰把燈開啟了?”
警惕性極高的李初年突然聽到了隱約傳來的噼啪聲。
這種聲音是失火時的燃爆聲,李初年頓時意識到了不妙,扭頭一看,但卻沒有發現哪裡著火了。
他當即大聲喝問:“哪裡失火了?”
這個時候,田政跑了過來,大聲喊道:“不好,西號車間失火了。”
心細的田政發現情況異常後,立即跑去檢視。
但七號車間和八號車間一切正常,扭頭之間,他發現西號車間內有明亮的光。
西號車間這個時候早就沒人了,哪裡來的燈光?
他快速跑過去一看,頓時就發現了西號車間內失火了。
田政不敢怠慢,立即跑來向李初年彙報。
李初年拔腿就跑向西號車間,其他人也都紛紛跟了過來。
但李初年厲聲喝道:“在七號八號車間值班的保安不準過來,堅守崗位。”
這個時候,西號車間的火勢己經起來了。
李初年沒想到在如此嚴防死守的情況下,竟然還是爆發了火災。
李初年大聲喝道:“除了值班的保安堅守崗位外,其餘的人立即救火。”
李初年就像一頭暴怒的雄獅,一腳就將西號車間的門給踹開了。
一股濃煙頓時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