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利官不敢怠慢,這畢竟是一把手向他下達的命令,他急忙匆匆趕往市公安局。
孔利官的確是懵圈了,他和楊全疆共事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見楊全疆這麼失態。
從市委大院出來,孔利官立即就給郭立棟打去了電話。得知郭立棟己經趕回了局裡,孔利官扣斷電話,命令司機火速趕往市公安局。
郭立棟帶著崔成匆匆趕回了局裡,當孔利官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剛來到審訊室門口。
扣斷電話之後,郭立棟和崔成走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內,李初年和劉老伯正聊的很是起勁。
郭立棟和崔成一進門,劉老伯就雙目炯炯地看著他們,樣子很是威風,彷彿就在戰場上殺敵一般。
郭立棟平時是個非常狂妄自大的人,但他現在卻狂妄不起來了。
他進門就很是客氣地對劉老伯道:“請問你是劉凱旋嗎?”
劉老伯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就是那個坐在車裡的領導吧?”
郭立棟忙滿臉堆笑地點了點頭。
崔成也走上前來,很是客氣地道:“按照程式,我們得知道你的名字才行。”
劉老伯把眼一瞪,沒好氣地道:“按照程式?什麼程式?現在是和平年代,你們警察就能隨便抓人嗎?”
崔成是個能上能下的人,劉老伯對他這麼不客氣,他一點兒也沒生氣,反而更加客氣地道:“老伯,我們工作上可能存在失誤,但請你放心,我們會改正的。請問您是叫劉凱旋嗎?”
看到崔成的態度還算誠懇,劉老伯的態度也緩和了些,道:“你們為何非要問我名字叫啥?”
“老伯,你畢竟將我們的警察給打了,我們才把你帶到這裡來的。但我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這豈不成了笑話?”
崔成一口一個老伯,樣子很是恭謹,劉老伯也不想衝他發火了,道:“你們警察隨便抓人,這本身就是個笑話。”
就在這時,郭立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一看來電顯示,又是孔副市長打過來的,急忙接聽。
“郭局,你在哪裡?”
“孔副市長,我在局裡啊。”
“我問你在哪個房間?”
“哦,我在審訊室。”
吧嗒,孔利官又把電話扣了。
郭立棟頓時意識到孔副市長是不是親自趕過來了?
他剛要過去開門,房門被推開了,孔利官帶著秘書在兩個幹警的陪同下,快步走了進來。
孔利官進門看到了李初年和一個老者都戴著手銬坐在那裡,頓時就猜到這個老者很有可能就是楊書記要找的劉凱旋。
孔利官問郭立棟:“我讓你找的人呢?”
郭立棟伸手指了指老者,道:“他可能就是。”
孔利官惱火地道:“怎麼還可能?”
郭立棟忙道:“可他就是不說自己叫啥名字。”
孔利官快步來到了劉老伯面前,道:“老伯,您好!讓您老受委屈了。”
說完,他扭頭對著郭立棟喝道:“怎麼還給老伯戴上手銬了?馬上開啟。”
郭立棟又衝幹警喝道:“馬上開啟。”
一個幹警匆忙過來,掏出鑰匙將劉老伯的手銬給開啟了。
劉老伯活動了一下手腕,但他並沒有立即站起來。
李初年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不禁有些發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先是市局的兩個領導過來了,現在連孔利官也趕了過來。
劉老伯有這麼大能量嗎?
不得不說,孔利官做事比郭立棟和崔成精明多了。
雖然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這個老者就是楊書記要找的劉凱旋。
但先把禮數盡到位總是沒錯的,即使最終確定這個老者不是劉凱旋,那也沒什麼,再把他銬起來就是了。
先把禮數盡到位,這就能將頹局降低到最低限度。否則,只能是越來越糟。
孔利官雖然沒有搭理李初年,但當著李初年的面,他也不想讓自己太掉架。
但看這老者的架勢,自己不放下身架,這個局面將不好收場了。
為了儘快扭轉頹局,孔利官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恭敬有禮地道:“老伯,我叫孔利官,是咱們樞宣市的常務副市長。我這是才得到訊息,您老人家在這裡。市局的人不瞭解情況,竟然把您老人家給帶到了這裡。這是個誤會。我向您老人家陪罪了!請您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