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田政給嚇壞了。
田政匆忙伸手去拉李初年。
李初年被田政這個猛地一拉,這才有了反應。
他抬起頭看著田政,臉色蠟黃,目光無神,滿頭大汗仍是流個不止。
“李書記,你這是怎麼了?”田政著急的聲音都變了。
“田政,你別拉我,我心裡非常難過,讓我在這裡坐會。”
“李書記,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我沒事,只是心裡難過而己。田政,帶煙了嗎?”
田政急忙掏出煙來,並動手給李初年點上。
李初年大口地抽著煙,蠟黃的臉色也漸漸好轉了過來。
田政急忙又扯過紙巾,給他擦汗。但被李初年給制止了。
李初年道:“不要擦,我感覺出了這身汗,反而好受了很多。”
田政急忙去李初年辦公室將他的茶杯拿了過來。
李初年又點燃上一支菸,此時他己經完全恢復了過來。
“田政,我感覺我現在非常累。你累不累?”
田政忙點頭道:“累。原先我感覺不到累,就是自從跟了你之後,我才感覺到累。”
李初年笑了,道:“我是真想將南荒鎮給搞好。但市裡的某些領導卻總是緊盯著我。我做出成績了,他裝沒看到。但只要我一出錯,那就立即興師動眾地來問罪。記住,不是問責,而是問罪。我是把某些領導給得罪足了,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某些領導就會不斷地找南荒鎮的麻煩。”
田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忙擔心地問道:“李書記,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啊?”
李初年又笑了,而且笑的很是坦然,道:“我不想幹了,我想辭職。”
“啊?你想辭職?李書記,萬萬不可啊,你要是不幹了,咱們南荒鎮就徹底沒有盼頭了。”
但李初年突然問道:“蔡遠幹什麼去了?”
“他陪錢副縣長他們走了。”
“錢副縣長陪著曹秘書長肯定去了利民紡織集團了。”
李初年話音剛落,手機頓時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是趙敏打過來的。
李初年按下了接聽鍵,手機中傳來趙敏著急的聲音:“李書記,錢副縣長陪著市裡派來的調查組來了,要調查那次火災的事。你趕緊過來吧!”
李初年道:“我不過去了,他們剛找我談完話。趙敏,他們調查火災,你就實話實說。還有王暢,你們都要實話實說。”
“李書記,你為啥不過來了?”
“我不想見到他們,更不想和他們打交道。你和王暢只要實話實說就行了。”
說完,李初年就扣斷了電話。
李初年隨即道:“田政,把辦公室的人都叫過來。”
“蔡遠還要通知他嗎?”
“除了蔡遠,其他的人都叫過來。”
“是。”
不一會兒,鎮黨委辦公室的十多個人都來到了會議室裡。
李初年臉上帶著微笑,看著大家道:“我自從擔任鎮黨委書記以來,還沒有和你們坐在一起說說話,在這裡我向大家說聲對不起!是我對你們的關心不夠。這一次把你們都叫過來,是想徵求一下你們的意見,蔡遠這個鎮黨委辦公室主任合不合格?”
大家都不吱聲,因為他們還不知道李書記這麼問的真實用意。
鎮黨委辦公室的人離領導最近,幾乎天天都能見到領導,長此以往,他們養成了善於揣摩領導心思的習慣。
在沒有真正領會領導意圖之前,他們是不會輕易表態的。這也算是一個職業習慣吧。
田政太清楚他們的心思了,道:“李書記問什麼,你們就實話實說就是了。我首先表態,蔡遠擔任鎮黨委辦公室主任很不合適。此人心胸狹窄,小雞肚腸,心術不正,自私自利。”
田政這一發言,其他人都懂得了李書記的真正意圖。
因為田政天天跟著李書記,是李書記身邊的人。
田政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就沒有了什麼顧慮,開始紛紛發言。
結果,大家這一發言,頓時將蔡遠說的一分錢也不值了。
“蔡遠這人眼睛只會往上看,只會巴結討好領導,溜鬚拍馬,不幹正事。”
“蔡遠這人剝削思想非常嚴重,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主任,竟然讓別人給他打掃辦公室,他自己從來不幹。”
“蔡遠對待我們尖酸刻薄,就像我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