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耿林的電話打過來了。
“李副鎮長,我給董彪打電話了,他把我給罵了一頓。”
“他膽子不小,竟敢罵政府官員?”
“李副鎮長,我實話給你說吧,咱們全鎮上下,董彪就聽楊書記,不,他就聽楊立鐸的。就連譚鎮長的話,他也不聽,何況我這個小小的工業辦主任呢。”
“董彪現在什麼地方?”
“他沒說,我也沒問。”
“你把他的手機號碼給我,我給他打電話。”
“李副鎮長,董彪這人惹不起,他可是咱們南荒鎮的一霸。你也不要輕易給他打電話,免得惹禍上身。”
“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把他的手機號碼發給我。”
“好吧。”
結束通話電話沒一會兒,耿林就把董彪的手機號碼發了過來。
董彪是個什麼樣的人,李初年非常清楚。
董彪早些年蹲過監獄,是個出了名的亡命徒。
這幾年,他靠山吃山,開水泥廠,發了大財,手下糾集了一大幫兩勞釋放人員和社會閒散人員,形成了一股尾大不掉的黑惡勢力。
在整個南荒鎮,他的確是只聽楊立鐸一個人的。
譚峰都被他罵過幾次,何況自己這個副鎮長呢。
自己如果冒然給他打電話,說不定真的會惹禍上身。
李初年並不是怕他,而是不打無把握之仗。
要想讓南荒鎮脫貧致富,必須剷除董彪這股黑惡勢力。
要想剷除董彪這股黑惡勢力,那就要先把這股黑惡勢力後面的保護傘楊立鐸給剷除了。
但楊立鐸現在只是停職調查,什麼結果還不得而知。
想到這裡,李初年道:“爸,董彪在這裡開水泥廠,對咱們村的汙染這麼厲害,咱們村就沒有人反對嗎?”
“反對了,當然有人反對了。開始的時候,全村的人都反對。但董彪的勢力很大,他派人將咱們村的不少人都給打傷了。打的現在沒有人再敢站出來反對了。”
“咱們村委不管嗎?”
“村委?哼,村委的那些領導早就被董彪給買通了。”
聽到這裡,李初年感到事態己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
有一點讓李初年感到很納悶,自己被提拔為鎮黨委委員兼副鎮長,都己經下發正式任命檔案了。
按理說,自己的任命檔案隨即也會下發到全鎮各個自然村。
村支書就是本家的一個大伯,他如果看到自己的任命檔案,肯定會對自己老爹來道喜的。
“爸,村支書李大伯有沒有和你提到我?”
“提到你?沒啥事他提你幹啥?”
李初年頓時就判斷出縣委對自己的任命檔案,並沒有下發到土嶺村。
而管下發檔案的就是蔡遠。看來蔡遠這是故意為之。
李初年騎上摩托來到了村西頭。
董彪開辦的水泥廠,距離村子也就不到一百米,就在土嶺山腳下。
土嶺山不大,但礦石卻極其豐富。
李初年騎車進了廠門,廠子裡還有不少忙碌的工人。
這些工人,大多數都是本村的人。
突然之間,李初年看到停在院子裡的一輛麵包車。
頓時感覺這輛麵包車有些熟悉。
他停下摩托車,走到麵包車跟前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一觀察,李初年頓時想起了他和紀光廉遇襲的情景。
當時,那夥蒙面歹徒乘坐的就是這樣的一輛麵包車。
但當時那輛麵包車是沒有牌照的。
而這輛麵包車則是有牌照的,而且就是本市牌照。
就在這時,過來了一個彪形大漢,粗聲粗氣地問李初年:“你是幹啥的?”
“我是來洽談業務的,你們老闆在不?”
“老闆不在,你在這裡老打量這輛車幹啥?”
“隨便看看。”
“看啥看? 有什麼好看的?”
李初年笑了笑,道:“你們老闆不在,我改天再來吧。”
這個彪形大漢瞪著一雙三角眼緊盯著李初年上下打量。
李初年的舉動己經引起了他的懷疑。
李初年立馬騎上摩托走人。
剛從廠門口出來,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是錢麗秀打過來的。
李初年己經打定主意,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