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六,天氣晴朗,秋高氣爽。
姜府大擺宴席,府內接待親朋好友,府外設流水席招待鄰里路人。
許多人聞訊而來,姜府內外賓朋滿座,熱鬧非凡。
姜舒穿了件梅青色織金連煙錦裙,上綴水晶無數,隨著她的一舉一動閃閃發亮。
“這裙子真漂亮。”家中姐妹嫂嫂投來豔羨目光。
姜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覺得太過花哨,姜寧非要我穿。”
“阿寧好眼光,這裙子極襯舒姐姐你,像九天仙女下凡塵似的。”姜舒的堂妹姜芸一臉羨慕。
她們雖是堂姐妹,卻有著天差地別。
姜記是由姜父創立,姜家生意大都由姜父主理,姜家叔伯雖一人分了幾間鋪子經營,但富貴程度遠不及姜舒家。
就如姜舒身上這件裙子,於姜舒而言不過是一件尋常衣服,於姜芸而言卻可望不可得。
姜家的財富,都流入了姜舒一家。
“芸妹妹既喜歡,我送你一件。”姜舒隨口道。
姜芸聽的面色一喜,機靈道:“那我可得換個款式,若跟舒姐姐你一樣,我穿著可沒你好看。”
人靠衣裝沒錯,可樣貌氣質也能反襯衣裳。
姜舒的容色質都屬上乘,姜芸自知比不了,便不討那沒趣兒。
“芸妹妹真會說話,就這麼三兩句就得了件好衣裳。”其餘幾人半是羨慕半是嫉妒,說出的話酸溜溜的。
姜舒笑了笑,十分大方道:“改日得空,我們一同去姜家綢莊,一人量身做一件。”
“當真?”幾人面露欣喜。
姜舒點頭,於是幾人開始商量日子,討論上京時興的衣料款式。
姜舒聽著她們的談論,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覺得甚是無趣。
尋常商戶家的姑娘,不用飽讀百書,不用學那麼多規矩禮儀,平日裡最愛做的就是討論衣飾女紅。
姜舒從前就與她們不甚合群,做了六年主母眼界寬廣後更融不進去。
“姑娘,長公主和孫小姐來了。”楮玉湊到姜舒耳邊低聲道。
姜舒聞言起身,對姜家姐妹道:“你們先聊著,我去去就來。”
鬱瀾和孫宜君都是官家閨秀,不便在人前露面,楮玉將她們引到了姜舒的舒桐院。
“公主,孫小姐,你們怎麼來了。”姜舒見到她們很是意外。
姜舒自知與她們身份懸殊,也知她們前來參宴多有不便,便沒有給她們送請帖。
是以她們不請不自來,讓姜舒又驚又喜。
“怎麼,你不歡迎我們?”鬱瀾故意打趣兒。
孫宜君也道:“不歡迎我們也來了,怎麼也得吃了飯再走。”
姜舒被她們一唱一和逗樂,配合道:“豈敢豈敢,二位大駕光臨,鄙府蓬蓽生輝,幸甚至哉。”
“噗!”三人笑作一團。
楮玉忙去吩咐廚房,送一桌宴席到舒桐院來。
吃過席面後,三人在姜舒的閨房中閒話,問起姜舒離開侯府那日的事。
姜舒知她們好奇,便細細同她們說了。
孫宜君聽後氣憤拍桌:“簡首欺人太甚,沈清容要再敢回來,我定玩死她。”
鬱瀾嚇了一跳,撫著心口嗔道:“你惱什麼,她不都以牙還牙報回去了嗎。”
“況且依陸公子所言,沈清容回平陽後,日子只怕不會好過。”
“活該。”孫宜君幸災樂禍。
鬱瀾和姜舒對視一眼,噴笑出聲。
孫宜君這善惡分明,嫉惡如仇的性子,可真招人稀罕。
臨走時鬱瀾同姜舒道:“你如今自由了,往後得空多來將軍府陪陪我,或者去昭覺寺上香也行。”
“還有我,你們以後會面都得帶我一個,否則我會生氣的。”孫宜君把腦袋湊了過來。
“是是是,以後第一個給你送帖子。”鬱瀾和姜舒異口同聲。
“哼!”孫宜君傲嬌的抬起下巴。
姜舒替她拉下帷帽道:“今日姜府魚龍混雜,可得遮好了別讓人窺見。”
整理好後,姜舒親送鬱瀾和孫宜君出府。
馬車就停在姜府門口,鬱瀾和孫宜君一出府門就被下人掩映著上了車,不露分毫。
送走她們後,姜舒回去繼續招待姜家姐妹嫂嫂。
“舒姐姐,你可回來了。”姜芸上來熱情的挽著姜舒胳膊,拉著她同她們坐一起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