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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獸軍

晌午過後,雨點零零落落的墜了下來。

冬日的雨落在臉上,冰涼刺骨。

趁著雨還未下大,周泊序趕到軍營,檢視了解戰場上被毒蛇猛虎傷到的將士。

一靠近傷患營帳,便聽到哎喲連天的痛呼聲,進到裡面,痛呼聲更大。

“大人。”軍醫向周泊序見禮。

周泊序頷首示意,行走在營帳中檢視傷患,詢問軍醫情況。

每次交戰後,傷患眾多,按照傷情類別分開治療。這幾間營帳裡,安置的都是被毒蛇咬傷的軍士。

南延人十分卑劣,飼養出的毒蛇蛇毒不會立時要人性命,而是讓被咬者西肢麻痺生僵,從患處疼入骨髓,尋常止痛藥無甚作用。

軍醫想盡各種辦法,嘗試用遍各類藥物,也只能稍加緩解,無法清除毒素。

所有被毒蛇咬傷的將士,要麼被疼痛折磨的受不了自我了結,要麼疼上一兩月後毒發身亡。

之所以如此,不是南延人養不出瞬間致命的毒蛇,而是故意消耗大昭人力物力。

大昭以仁為本,對於被毒蛇咬傷的將士,便是明知救不了,也不可能殺了他們,只能想盡一切辦法救治。

如此一來,不論是人力藥材亦或糧食等物,都耗損巨大。除此之外,軍心也會惶恐渙散。

身為將士,他們做好了隨時戰死沙場的準備,但卻不想遭這罪。在痛苦中煎熬掙扎,最後還是難逃一死,讓人悲慼絕望。

是以每次交戰面對南延人的毒蛇,將士們都驚恐萬分,寧願被猛虎咬斷脖子,也不願被毒蛇咬傷。

南延的獸軍,對宜城將士影響甚大。若不想辦法破除,軍心難穩,交戰時總是束手束腳,心有畏懼,未戰就己敗了一半。

“還是未尋得解毒之法嗎?”周泊序沉問。

軍醫惶聲道:“大人恕罪,小人無能。”

周泊序明白,此事怪不得軍醫,他們己經竭盡全力了。

看著受毒痛困擾,哀嚎不止面目扭曲的軍士,周泊序凝聲道:“繼續尋求解毒之法。”

“是。”軍醫沉應。

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艱鉅任務,十年前,莊將軍父子努力多年,也未得解毒之法。

周泊序出了營帳,轉而又去了安置被猛虎咬傷的將士營帳。

這裡的痛嚎聲要小很多,大部分傷者上藥包紮後都在睡覺養傷。

老虎無毒,卻致命。

但凡被攻擊者,幾乎都被咬斷了脖子頃刻喪命,少數被咬中西肢等處撿回一條性命,也是缺胳膊少腿,或是行動不便,養好傷後只能做後勤軍或卸甲歸家。

猛虎雖不似毒蛇那般瘮人,但威力同樣不容小覷,二者都是南延的倚仗。

再出營帳時,雨點變大了,密密匝匝爭先恐後的急墜而下,砸的人睜不開眼。

林鈞撐開傘,問周泊序接下來去哪裡。

雨下的太大,一時半會兒不會停,回不了將帥府,周泊序便去了軍中議事帳,召集營中將軍議事。

一刻鐘後,所有將領到齊,周泊序細問猛虎毒蛇之事,尤其是十年前莊將軍父子是如何應對的。

有老將嘆聲道:“十年前的情況與如今不同。”

“有何不同?”周泊序問。

老將道:“南延從二十年前開始,將老虎毒蛇運用到戰場上。但一開始馭使本領不夠,老虎毒蛇偶會失去控制,敵我不分,因此使用不多。”

“又過了幾年,南延人馭使本領強了些,能完全掌控猛虎毒蛇。但那個時候的老虎和毒蛇都有弱點,尚能應對。”

“比如蛇怕雄黃會冬眠,老虎怕火,還能以獵物引誘等等。且那時的毒蛇,毒性與如今不同,被咬者幾乎都是立即斃命。”

“為此莊將軍父子訓練了一支鐵甲軍,專門對付南延獸軍。”

“鐵甲軍從頭到腳都罩在堅韌鐵甲中,無懼猛虎毒蛇的撲咬。然行動笨拙緩慢,只能用來抵禦,無法追擊。”

但只要破了南延獸軍,再配合騎兵步軍,打的南延大敗而逃,西南安寧了十年。

只是沒想到,十年後南延再次馭獸而來,且經過多年訓練,老虎變得不再畏火,不受獵物引誘,毒蛇竟也不畏寒冷冬日照常現身,且蛇毒毒性歹毒,讓人束手無策。

周泊序聽後重重擰眉,片刻後問:“鐵甲軍呢?”

此次交戰,他並未見到鐵甲軍。

將領道:“自莊將軍父子死後,鐵甲軍也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