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面對一望無際的海礁腿蚌獸群,他想壓制根本不可能。
他只能縮小範圍去壓制。
一隻只海礁腿蚌獸被幹掉,它們卻前仆後繼衝上來,它們的領域不允許其他生物侵犯。
藍色的海礁腿蚌獸血液混合在海水中,讓海洋變得更藍了。
但更多的顏色是屬於海礁腿蚌獸本身的灰色。
到處是灰色的身影,天上、水下,水土兩系的術法成為主流。
“哎呀。”一個戰士在攻擊兩隻海礁腿蚌獸,躲避四隻的時候,被另一隻飛起來撞到了腰上。
他身上的戰氣一陣晃動,還沒等他調整過來,幾千個水箭便落到他身上。
他的戰氣在又一陣波動後,終於消失。
他大叫一聲,邊擋邊逃,身上出現了最少十處傷口。
“來個戰士,快去幫幫他。”哈羅德的目光看過去,順手一個大型的防護罩把戰士給保護住。
又是兩個治療術法落下去。
可那裡的缺口被開啟,他只能再吩咐。
公孫慕容一片礁石組成的流星砸過去,調整下身位,出現在缺口處。
單手劍揮舞起來,更多飛過來衝撞的海礁腿蚌獸被他全部打退。
“就是這樣做,公孫慕容你做得很好。”哈羅德看了後,稱讚了一句。
“水太多了,我撐不住了。”一個四級大術師跟兇獸對攻水系術法的時候,被對方以數量給壓制住。
哈羅德用法杖向那裡一指,終於抵抗住了兇獸的群攻,形成一個僵持的局面。
接著又有更多的兇獸覺得找到了突破點,猛攻那裡。
其他位置的兇獸同樣加強攻勢。
不時有戰士受傷,不時有術師要撐不住。
公孫慕容成了救火隊員,哪裡有危險就出現在哪裡。
哈羅德更是喊個不停,讓這個人堅持一下,讓那個人增援一番。
但他說話的速度明顯跟不上場上的形勢。
要不是有公孫慕容默默地協調著自己的位置,整個隊伍早已被打殘了。
當一隻巨型海礁腿蚌獸出現的時候,艦隊中的護衛們終於出手,一片的戰氣和術法攻擊砸下去,幹掉那隻巨型海礁腿蚌獸,暫時讓高齡組的孩子們得到了喘息。
“回來,總結經驗。”看不下去的範倫鐵恩向著孩子們喊道。
不等哈羅德命令,戰士和術師們便紛紛向飛船而來,被接應著進到船艙中。
哈羅德回來時的臉色很難看。
他知道公孫慕容在剛才的戰鬥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他還清楚公孫慕容用自己的攻擊來協調,竟然比他的喊話指揮還要好。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公孫慕容比他更適合當隊長。
如果是在擂臺上,公孫慕容沒有認輸,他哈羅德沒當隊長。
按照設想自己躲在隊長的身後,當隊長吸引火力並且難以控制場面的時候再偷偷出手。
那還不算什麼。
但是現在明明自己當了隊長。
結果卻指揮得不好,人家沒當隊長的人在不搶奪自己指揮權的情況下,做到了協調隊伍。
讓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自己在實力上是否能贏公孫慕容,還沒有真正打過,不知道。
不過從指揮才能上看,自己似乎真的不如對方。
憑什麼?自己還專門在學院中學過指揮科目,只不過是指揮軍隊與軍隊戰鬥。
但那也是指揮。
公孫慕容也學過?
哈羅德想不通,甚至有一點嫉妒。
最讓他覺得難受的是,回來的隊員們看向他的目光。
那眼神中明顯充滿了懷疑和不信任。
隊員若是不信任隊長,仗還怎麼打?
隊員們反而是看向公孫慕容的眼神中有著某種希冀。
不需要別人說,哈羅德便知道,隊員們是想換隊長。
自己不願意當與別換下去,是兩回事。
前者是自己的風度,後者是自己無能。
哈羅德沒去管別人,情緒失落地回到自己的船艙。
公孫慕容同樣沒說話,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看著外面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麼。
接下來應該是低齡組的孩子們下去。
可不能下到這個地方,海礁腿蚌獸已經被激怒,放更小的孩子們下去,那叫送死。